“传闻荒域之中，寸草不生，赤土无边，常有各种灰色物质，它们有的聚集成沙暴，有的聚集成泥沼，而这些灰色物质就是荒的本质。
它们能够侵蚀一切，将所有生机化为荒芜，所以被称为荒，纵使是能者大贤那个层次的存在，也抵挡不住荒的侵蚀，片刻间就会化作飞灰，融入荒中，成为荒的养料。”
姜夏咽了口唾沫，不确定道：“大师说的能者大贤相当于练气中的玄天境吗？”
老和尚斜睨了姜夏一眼，像是看待无知之人，说道：“玄天境？在能者大贤眼中只是小儿科罢了！”
“！”
姜夏说不出话了，玄天境这种传说中的存在还只是小儿科，还称不上能者大贤？
老和尚科普道：“我不知晓你所在的大商王朝最高的存在是何境界，但修行之道，殊途同归，皆可化为九大境界，玄天境只不过是修行的第五个大境界。”
姜夏震惊好半天才稳住心神，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想起刚才提到道门的修行体系时，老和尚用的也是“最初的五个境界”，代表修行一途不止五个境界。
又问道：“那玄天境之后呢？大商王朝中玄天境都已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域外真是贫瘠之地啊，连玄天境都几乎不可见。”老和尚感慨一声，说道：“玄天境之后，是本元境，渡劫境，法道境，创世境，最后登而为仙，踏入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仙境。”
“仙境？”姜夏耳朵竖起，想要打探更多信息：“仙应该是存在的吧，还有传说中的天庭？天庭中的仙人都是仙境？”
他想起那个天兵，再一对比老和尚说的这些境界，忽然觉得天兵也不是那么厉害了，才玄天境，离仙境还差不知道多远呢。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境界，凝脉境，强者？
呵，弱鸡一只！
还是太井底之蛙，不知道大商王朝之外，天外有天，境外有境，凝脉境算个什么？
恐怕那些真正的大修士都不放在眼里吧！
老和尚笑道：“仙自然是存在的，不过几乎没有人见过，至于天庭，是存在的，但是并不像许多人想的那样，天庭之中都是仙，何谓仙，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谁做到了？”
“天庭既然存在，玉帝统治天庭，难道不是仙？怎么会没人见过？”
“真正达到仙境的，为数不多，玉帝也确实达到了，但普通老百姓尚且一生都见不到皇帝，我们这些天庭治下的小修士，哪能见到？
还不是口口相传，才得以听闻玉帝的一些事迹？仙境对我们来说都很虚无缥缈，只有人听过，没有人见过，可不就是传说？”
“也是。”姜夏点点头，老和尚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而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恕晚辈冒昧，大师达到什么境界了？”
老和尚神秘一笑：“施主不妨猜猜，老衲是何修为境界。”
姜夏接触到了新的修行天地，眼界也开阔了，尽量往高了猜：“相当于本元境？”
老和尚笑脸一垮，尴尬道：“施主说笑了，老衲何德何能证得菩萨果位？眼下还只是阿罗汉的果位而已。”
“哦，没到本元境啊。”姜夏也露出失望之色，听老和尚说得那么玄乎，什么本元渡劫法道创世的，还以为老和尚也那么牛逼呢。
老和尚看着姜夏这幅表情，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无奈道：“施主所在的大商王朝虽然已不见玄天境，但不代表玄天境在人域之中遍地可见。”
嗯？是这样吗？
姜夏问道：“玄天境在人域中是何地位？”
“可以算得上一城之主。”
“仅仅是一城之主？那还不是遍地可见？”
“人域中的一城和世俗王朝的一城可不相同，人域之中，一城之大，往往比得上王朝中的数十上百座城池。”
“但人域也很大不是吗？相对而言，人域中，城池没有上万，也该有成千了吧？一个王朝都有数百座城池。”
老和尚想了想，忽然觉得姜夏说得也有道理：“人域之中，城池何止上万，当以十万为基数，这么说来，老衲我修为还是浅薄啊。”
他只是几十万玄天大军中的小小一员！
顿了顿，又仔细思索一番，忽然发觉不对劲，似乎被姜夏给绕进去了，严肃道：“不对，施主你着相了。
人域之广，远超你我想象，光是一座城池，不算凡人百姓，修行之人便有百万！百万修行者中脱颖而出的那一二，才是玄天境的强者，何谓之遍地可见？”
姜夏摩挲下巴，抬起头：“大师所言在理，是晚辈着相了。”
他来到这个古代世界后，思想不自觉地也古代化了，古代的城池人口没有现代那么多，几十万人口的城池就能算是繁华的大城了。
就是放在现代的眼光来看，一个城池中，光是修行之人便有百万，那人口要有多少，几千万，上亿？
人域之中，像这般的城池还是以十万为基数的！
姜夏忍不住惊叹，难怪老和尚一直说大商王朝是穷乡僻壤，弹丸之地，和这一比，大小立见。
大商王朝放在人域中，按人口算，似乎只顶得上几座城池？
问题又来了。
“一座城池这么多修士？加上百姓，那得多广的城池？怎么还划分成一个城池，怕是说一个小国家都可以了。”
“施主有所不知，人域之中，修行比例极高，几乎只要有些修行资质之人，都会踏入修行之道，而不像域外，很多有天赋资质之人被埋没在普通人之中。
一般一座城池也就上千万的人口，修行比例大概是一百个普通人中就有一个拥有修行资质之人。
这样的城池不算太大吧？等施主日后有机会来到人域，就明白老衲所说的，人域之广，远超你我想象这句话了。
看姜夏不能理解的样子，老和尚说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玄天境的强者想要凭借自身修为，在假定不需要休息的情况下，从人域的极东到极西，施主可知要花上多少年？”
“年？”
姜夏惊了，玄天境的强者还要以年来计量行程时间？
“整整10年！虽然10年时间对于拥有1500年寿元的玄天境强者来说显得不是很多，但重点是在跨越人域用了十年之上！玄天境强者也不会拿出十年时间横跨人域。”
姜夏脑袋已经脑补不出人域的广袤了，玄天境在他之前的印象中，都是眨眨眼的功夫，横跨大商王朝的传说存在。
即便如此，横跨人域，还要花上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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