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的就是这么个苦差事。
办公室主任姓王，人称老王主任。
作为研究所办公室的主任，级别不高但是权力不小，迎来送往，各种接待，包括单位的职工福利分配都少不了他。
当然，领导要发话整人的时候也少不了他。
终于在沈光林实验室见到郭成才了，他穿着白衣大褂，整的跟外科手术医生一样，而王主任却是一副工人和知识份子的混搭风格，很有老干部的格调。
王主任笑呵呵的问道：“小郭，你最近怎么没去单位上班了呢，最近几次班子常委会都提到你了，你是咱们所的骨干，你走了，咱们所怎么再出成绩啊，所以，领导让我和你好好聊聊。”
“还有什么好聊的呢，我的项目都被取消了，感谢你们的照顾，我在所里没有做出成绩你们也不开除我，只会给我穿小鞋。”郭成才有了沈光林做后盾，他也不怕了，大胆回怼。
“小郭，我大你几岁，妄称个哥哥，你都在咱们所工作那么久了，马上就评职称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那以前的积累不就作废了么。”这才是老王斟酌很久的底气所在。
职称对于科研人员是一个杀手锏，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以后，很多单位招人的时候也是要注明：中高级职称优先。
郭成才很是犹豫了一下，想到500块的月薪，想到在新材料所未必不能评职称，他还是坚毅的摇摇头：“这不是职称的事，这是养家糊口的事。”
老王当然知道小郭500月薪的问题，如果不是这件事，小郭也不会这么被针对。
“你房子不要了吗，咱们单位马上就要建新房子了，到时候多分你一间，我可以做主，毕竟你有三个孩子，拥挤在一间里面不合适。”
“房子倒是不用了，我有地方住了。”沈光林提供的宿舍住的很舒服，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电视机洗衣机，唯一没有的就是厨房，但是这里的公共食堂是24小时营业的呀，就是为了满足实验员们随时随地的进餐要求。
“那你怎么样才肯回来嘛。”王主任也想听听小郭怎么说，只要他开条件，自己答应了就是回去之后就由不得他了。
“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回来呢。”
王主任当然不能说这是领导的意思，他只得说倒：“咱们所需要你啊，万一将来项目重启的时候，你不在，谁来领衔担任这个科技攻关的角色呢，我吗？我可是小中专毕业，学的还是会计。”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随便招一个或者提拔一个就好了，我来了这里才知道，到处都是卧虎藏龙，不愧是京大，这些学生都是天才。”郭成才也是由衷感慨，不感慨不行啊，这是京大四个年级选出来的6个人，真正的天之骄子。
“小郭，不是我们不放你走，我们也是怕你上当受骗，这是为你好。”王所长苦口婆心的道。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反正我在所里也没项目，我留着又有什么意思。”郭成才话语中带着嘲弄。
“我可以跟领导说嘛，批个项目给你又是多大的事。”王主任只能就这话题往下说。
“那你倒是批了项目再来找我呀。”
大家都知道，批项目是不可能的科研所砍掉郭成才的项目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想建设一下家属区，很多东西都该修缮了，这不，天冷了，连领导办公室都不暖。
“小郭，你从保密单位出来，到一个外国私营单位，是需要经过批准的，你如果执迷不悟，我们执行强制措施的时候别怪没有提醒你。”
“私营单位的老板是沈光林沈教授，你们把他一并抓了吧，我是给他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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