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然是十一点半的时间，在离开的时候，时哲还留下了几张自己的签名——
餐厅服务生中有几个是时哲的粉丝，趁此机会，她们找他要了签名。
并且还献上了美好的祝福：“你们两个真的好般配，期待你们结婚的那一天。”
苏念凡：……
好家伙，结婚都来了。
简直越来越离谱，她这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还有半个小时时哲都要结束他的考核男友生涯了。
而时哲一听这话，自己脸上的笑意便全然藏不住。
“好的，谢谢你们。”他出声道，于是在几人浓浓祝福的目光之下，他带着苏念凡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还主动伸手朝她们挥了挥告别，脸上的表情与一贯的漠然不同，此刻简直友好得不得了。
苏念凡：……
平时怎么不见他对粉丝这么热情，好家伙，一到这个时候就完全变样了。
果然是其他粉丝错付了呗？
“你听见没有，她们的心声。”电梯内，时哲站在苏念凡的身侧，侧头盯着她。
“听不见。”苏念凡果断回答，“我选择性耳聋。”
“听不见没关系，我复述一遍。”时哲笑嘻嘻，“她们说希望我们早点结婚。”
“……”苏念凡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时哲便笑着继续出声道，“我年龄还不够，我们说结婚还太早，不如就换个愿望，希望我们早点在一起就够了。”
电梯到达一层，苏念凡率先踏出电梯门往外走。
她的眼神盯着地面，有些神游，“这个希望不错，我希望你永远希望下去。”
时哲：？
他差点被绕晕了。
“你搁这搁这呢？”时哲拉住苏念凡的手，跟上她的步伐。
“哼哼。”苏念凡随意发了两个语气音，倒是行走的动作稍放慢些，“所以我们现在还要去哪？”
“散散步。”时哲出声，拉着苏念凡走出大厦出了室外。
苏念凡：？
“大晚上的散什么步？”
“刚吃饱，需要消化一下。”时哲心不慌脸不红。
苏念凡感觉他有话要说，便也跟在他身侧，延着长长的江边散步，吹着徐徐的晚风。
其实她也清楚时哲不会那么轻易放她回家，毕竟在今天最后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意义非凡，对她，对时哲来说似乎都很重要。
她也感觉十二点的时间一过，时哲应该会有什么要做的事。
于是她便也陪在他身边，一同消耗完这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个人散着步，随意聊聊天，便也过去了。
只不过他们的心思显然都没在单纯的聊天散步上，苏念凡甚至还能注意到时哲时不时就看一眼时间。
在11点55分的时候，时哲暮然止住脚步，拉着苏念凡站在江边栏杆处的地方，两人一同望着江对岸的繁华失神。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时哲突然间出声问道。
听着他异常认真的语气，苏念凡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有预感他想说什么。
她的心跳暮然也控制不住，同时她摇摇头。“不知道，上次你没告诉我。”
昨天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被时哲打岔过去了，以致于她都没能听见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其实可以说是在两年前。”时哲的声音很轻，随着江边暖暖的风一齐拂过苏念凡的周围。
苏念凡一愣。
两年前？？
“我们两年前见过面？”她显然有些诧异。
在跟时哲接触之前，她对这个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偶尔刷到的一些言论中，只知道哲神这个人似乎很厉害，受到很多人的崇拜。
对于她这个不关注电竞圈只关注ACI战队的人来说，她不了解哲神，甚至已经到了看过好几场他们参与的比赛但仍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的程度。
甚至可能如果没有两个月前她被宋千宜拉去坐在FKG战队的应援区的那次，她到现在都对这个人没有具体的印象。
“嗯，也仅仅是一面之缘。”时哲回答。
同时他转过身，背靠栏杆，将目光落在面前的一片空地上。
“就在这里。”他用眼神示意苏念凡。
苏念凡转过身，疑惑的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等着时哲的下文。
“两年前我们第一次夺冠，就是在这里庆祝的。”时哲平淡却又温暖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带着他们一起进入了回忆。
“那天比赛过后我们就跑了过来，共同庆祝我们的胜利，就在最兴奋的时候，你走了过来。”
“……”苏念凡想起来了。
那次是苏锦玄退役后ACI战队第一次站在总决赛的赛场上，是在经历了无数的洗礼之后再一次有机会登上那个舞台，因此粉丝都对他们抱有极大的期待。
但结果却被对手零封，输得惨不忍睹。
苏念凡至今都能记得那个场面，很多ACI战队粉丝抱头痛哭，他们懊恼，他们怒气冲冲，现场浓烈的气氛让当时年纪尚小的苏念凡也感染到了。
那天晚上她心情不是很好，从出了比赛场馆之后就四处游走一个人散步，一直到走到这边来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恰巧她看见这边有一群少年，看起来面善，便过来问路。
他们也很好心，同她指明了方向，同时也热情的同她对话。
甚至还自报家门——他们就是刚零封了她最关注的队伍的战队。
因此在那一刻，她的头脑中闪过的更多是ACI战队输了比赛之后惨淡的场景，瞬时间冲动战胜了理智，她对眼前的这群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虽然知道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但她难免还是会归罪于其他。
于是她始终报以冷漠态度，问完路后就走，也自始自终没有多看这群人一眼。
以致于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时哲就在这群人之中。
“你当时怎么说来着，说你不是我们的粉丝，对我们没有兴趣。”时哲的声音继续响起，只不过现在的声线中又多带了几丝笑意，“就跟你在常规赛的时候，我们与ACI战队的那场比赛过后你内涵我们的人气不如ACI战队一样。”
“……”苏念凡持续无语。
“你别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出声，只是略显没有底气。
她只不过有时候也会不理智，明知道不是他们的问题，却还是难免被其他事情影响到。
当时那句内涵的话，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是为什么会这么说的。
“我又没有怪你。”时哲轻轻一笑，牵着苏念凡的手稍微松了松，紧接着又牵紧了些。
“但我确实在那个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时哲紧接着出声道。
“那可能是见色起意吧。”苏念凡小声出声。
所有的一见钟情无非就是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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