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夏也笑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冒犯你了。”
“没有。”沈决明否定她的话。
“没有吗？”程玉夏眨眨眼，看起来呆呆的，和平时镇定从容的样子不太一样。
“对，没有。”沈决明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发丝柔韧光滑，泛着少许凉意，他喜欢抚摸头发的感觉，不由得又顺着心意摸了两下。
古代的大众审美，是梳起全部头发，露出脖子。
生活在乡下，程玉夏有时候懒得梳头发，随便拿一根发带绑住头发就出门了。
今天她没有梳起头发。
被摸头，程玉夏不太自在，但沈决明也不是第一次摸她的头了，她说：“你是把我当成姐姐，还是把我当成妹妹？”
“都不是。”沈决明不清楚他是何年何月何日出生的，他不关心他的身世，“夏夏，你是我的朋友。”
“嗯，好朋友，手牵手。”程玉夏牵住他的手，晃了晃，想放开他。
他没松手。
程玉夏索性由他牵着，道：
“你不喜欢和别人接触，那就不接触。
“我姐姐和哥哥都学会你的武功了，姐姐教女子私塾的学生，哥哥教男子私塾的学生，你觉得怎样？”
沈决明说道：
“是一个好主意。
“但是夏夏，俗话说，穷文富武。
“习武要吃多吃好，在村子里，满足习武条件的人并不多。”
无需他提醒，程玉夏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说道：
“我没有想过让私塾里所有学生都学得一身好武功。
“我最大的期待，只是希望女孩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懂得反抗，知道如何反抗。
“家庭无法给女孩提供饭菜，我给女孩提供。
“至于男孩，爹娘等长辈看重他们、疼爱他们，我没有给他们免除全部束脩，尚且有不少人节衣缩食将男孩送来念书。
“所以，我也不会给他们提供太多的饭菜，顶多分一些补助给爹娘赚不到钱的男孩罢了。”
男子出生在这世界，得到的关照太多了。
他们天生是家产的继承人，生来被爹娘寄托期望，得到家庭的呵护。
反观女孩，她们拥有的太少太少，既不能合法继承家产，也得不到多少家庭给予的钱财，甚至被要求照顾哥哥弟弟，被要求向哥哥弟弟付出。
程玉夏同情女孩，她的关照只给女孩。
对于任职武术课老师这件事，程知秋充满信心：“我会好好地教她们的，我的武功全家最厉害，我能教别人。”
程玉夏为她鼓掌：“我相信姐姐。”
倒是程树信心不太充足：
“夏夏，你知道的，我的武功学得不太好。我教别人，教得不好怎么办？”
“没事，你大胆尝试。”
程玉夏安慰哥哥。
“跟姐姐比较，你的武功确实一般，厉害不到哪里去。
“可是你不要比上不比下，跟爹、小海相比较，你的武功是不是厉害了许多？
“跟私塾里没学过武功的人相比，你一个人能打四五个呢。”
程树思索一番，认为程玉夏说的在理，便大胆地接受了任职私塾武术课老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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