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没有预想中的迎面的凉湿，顾言下意识挪开手臂，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忍不住惊呼出声。
“顾念！”
抬手拉住对方手臂，顾言绕到他正面，原本干净整洁的衣面上沾满了透着些许果绿色的水渍。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传到鼻腔之中，顾言抬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白葡萄酒。
泼出去的酒落在该落的人身上，楚宁不由得花容失色，惹恼了顾言她尚且还能借着公司的名义压她一头，惹了公司都要礼让五分的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平时跋扈惯了，楚宁还是知道圈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她惹不得的。
“对不起顾总！我不是故意要泼您的！”
顾念沉着一张脸，伸手拉住了要替他擦拭酒渍的顾言，对着她温柔开口，“没关系，我不要紧，你化了妆，省的酒泼进你眼睛里。”
他话音落下，便扭头看向楚宁，深邃瞳仁之中压着几分戾气，“楚小姐，你是在对我道歉，还是在对她道歉呢？”
楚宁紧了紧拳头，顾念话音响起的瞬间，她也忍不住瞳孔一缩，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是绝不会对顾言开口道歉说对不起的！
楚宁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抬起下颌，“当然是对顾总您道歉了，酒泼在您身上，是我手滑了。”
手滑？
还真是既不要脸又下作的理由。
“楚小姐这行为属实是给星娱乐抹黑了，枉费你们公司的经理费心思替你四处寻找资源阿。”
楚宁或许是听不出顾念话里话外的意思，钱玥却是听得出的，她着急忙慌的走到楚宁面前，对着顾言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顾小姐，楚宁她还小..并不是故意要泼你！”
插进话中的道歉似乎是惹恼了顾念，面具下英挺的眉皱着，顾念最后一丝耐心也快要被磨灭了。
“我在跟她说话，你是觉得你能够代表楚宁在这跟我说话，从而代替整个星娱乐公司吗？”
语气中的不耐烦让空气都瞬间凝固了，钱玥意识到顾念动了怒，面上也多了几分骇然，扭头拉着楚宁的手臂，推着她朝前走搡了几步，在她耳边催促着：“快点给她道歉！”
楚宁瞪了她一眼，满脸嫌弃的将她手臂推开：“我不要！”
钱玥着急的都已经自己开口道了歉，只不过顾念却不给她这个面子，说来也是，她顶多只是个当红炸子鸡的经纪人，顾念连当红炸子鸡都不屑一顾，又怎么会在意她身边的一个经纪人。
“我让你道歉！！”
忽然放大音量将不少人都唬的一愣，连带着顾言都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情，顾念则一如既往的沉着，倒是周遭吃瓜的群众看这忽然翻转的情况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状况之外。
楚宁咬了咬下唇，似乎是被钱玥忽然强势起来的性子吓到了。
她缓慢的转过身子面向了顾言，极其不甘心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出来：
“对不起。”
顾言伸手扯了扯顾念的衣袖，示意他这件事不必再继续闹下去了。
他这才压下眸底藏着的戾气，视线从楚宁和钱玥的身上扫过，警告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俩谁听的——
“我耐心不是很好。”
这通闹剧算是落了帷幕，周遭看热闹的人也觉得索然无味，还有不少人看向站在一起的楚宁和钱玥，似乎期盼着这两个人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毕竟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瞅着这低气压的两个人，顾言缓步走到了两个人面前，对上楚宁有些抵触的目光，却丝毫不在意。
顾言对着两个人提了提嘴角，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是该叫你楚宁，还是该叫你钱宁呢？”
她话音还未落下，那张小脸便瞬间花容失色，看着顾言的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却丝毫不以为然，转而看向钱玥，缓慢的开口：“或者是该叫你一声楚玥？”
钱玥看上去要比楚宁淡然的多，眸中的震惊却丝毫不比她少，目光警惕的盯着顾言，“这些事情你是从哪知道的？”
顾言嗤笑了两声，有些揶揄的目光朝楚宁看了一眼：“你的好妹妹不是喜欢从别人口中了解我吗，看来这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想要知道这些事情，轻而易举。”
她抬手拍了拍钱玥的肩膀，意在警告她好自为之。
面上藏着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散去，顾言朝楼梯等待着顾念走了过去，随着他一路回了房间。
“我不介意你一起进来。”
进屋之前还不忘假正经的侃了一句，要不是他现在浑身沾着酒，顾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忍不住给他一拳。
“快点换衣服。”
推搡着将人送进了房间，半个身子能看见屋内一部分陈设，游轮上的豪华一等舱，像是搬了一整套的套房过来。
她匆忙看了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将房间门也顺便关上了。
等待的时间不算太久，等门从里面打开的身后，顾念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少见的白色西装套在那健硕的身躯之上，丝毫没有因为颜色亮丽而遮掩住他完美的身材轮廓，反倒还将它撑了起来。
就连他脸上的面具也换成了白色。
微微张开的红唇下意思的吞了吞喉咙，顾言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忙回过神来，对上那双藏着笑意的眸子，脸颊一阵红润。
“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这个颜色？”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片洁白，失声笑道，“你喜欢？”
什么叫做她喜欢？难道她喜欢——
“那你还能每天都穿着吗？”
藏在面具下的眉尾挑了挑，似乎是对顾言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他记得顾言是不怎么喜欢男生穿白色西装的，大部分没有好身材的，穿上只会显得有些臃肿。
顾念伸手将面前的人揽到了身边，顾言刚要抗议他亲密的动作，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法语，她愣了愣随后闭了嘴。
从她身后走过的船员说的是，“麻烦让一下”。
顾念看着她脸上的窘迫，闷声笑着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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