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荣宁公主府里的仆人要追来了。”骆子煦抓着他的胳膊,虚弱说道,“我无事,先离开这里。”
“是!”无邪跺了下脚,将骆子煦扶起来,半扶半拖往前方停着的马车走去。都这样子了,当然是先离开了。
他们的马车刚一离开,荣宁府里的几个仆人冲出府门来,但人哪里跑得过马车,没一会儿马车就不见了,反应快的仆人牵了马来,却早已听不见马车轮子的声音了。
夜色茫茫,不知往哪里去追。
无邪带着骆子煦回了他们的宅子,来到有灯光的地方,细看骆子煦的伤势,无邪直接吓傻。
“公子,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你是气傻了么?”
长剑将骆子煦刺了个对穿,肚中的脏腑怕是都刺坏了。
以骆子煦的武功,别说云舒打不过,公主府里的一群护卫,更是打不过了,可骆子煦居然被刺成了重伤,可见,他是有意的。
无邪心痛,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骆子骆脸色苍白,缓缓睁开双眼,笑了一笑,“这样不好吗?我刺杀不成功,反被荣宁公主府上的人刺伤了,宫里的那位,该放过我了吧?这伤——”他低头看一眼肚子,眉头皱了皱,“程南徽那个书呆子,差一点要了我的命了,再偏一点就是脾脏了。不过也好,我最少要休养两三月才能大好。就不必往北追查宇文熠了。”
“公子居然还笑得出来。”无邪都气哭了,“公子差点丢了命,也不知宇文熠和卢云舒还有荣宁公主会不会感激公子。”
“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血尽人亡了。”骆子煦闭了下眼,“速派人请大夫,另外,将我受伤的消息,说与济州知府听。他是皇上的人。”
无邪惊讶道,“公子,你的伤势传出去,公主府不得查到你的头上来?”
“一切,自有知府大人替我圆谎。”骆子煦冷冷一笑。
……
济州知府是宇文恒潜龙时的部下。
将自已的亲信安在济州,一是因为济州是个富饶之地,宇文恒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二是因为,荣宁的府邸在济州,荣宁年轻时,做了多年的北地守将,直到顾云旖成年,她才放了兵权。
荣宁在北地军中威望极高,安一个亲信做知府,好方便监视荣宁。
所以,当荣宁府的人和骆子煦的人前后脚报案,说遇上了贼子,他心中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济州知府对荣宁府里的人安慰说,“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追拿贼子,请公主殿下放心。”
荣宁公主府上的人一走,济州知府马上对身边人说道,“速备轿子前往庆宁路芙蓉园。”
知事十分的诧异,“大人,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夜闯公主府?”
“这不是你该问的,记着!”济州知府对手下冷喝一声。
年轻的知事慌忙低下头,“是。”
……
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被十来个骑马的衙役簇拥着,快步往庆宁路而来。
芙蓉园是骆子煦安在济州府的别院。
夜深人静,路上没有行人,轿子和骑马的护卫们,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到了芙蓉园。
宅子里灯火通明,主人们重伤,仆人们个个都不敢安睡。
门口传来敲门声,仆人马上开了门,一见是官府的人,马上有人报与后宅的骆子煦。
无邪说道,“来的可真快。公子休息着,我去见见知府大人吧。”
骆子煦却说道,“不,请他到我卧房来。”
无邪惊讶地看着他,“公子,你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大夫说不宜多说话,更不宜运动,你怎么忘记了?怎么能见客人?”
骆子煦轻轻一笑,“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替我说话。再说了,伤势不让人亲人看见,外人还以为我是装病呢。”
无邪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公子候着,我马上请知府到这儿来。”
灯笼光在前面引路,济州知府跟着无邪来到骆子煦的卧房。
屏风后燃着烛光,有轻轻的咳嗽声吸气声。
“我家公子还未睡,候着大人呢。”无邪将济州知府往屏风后引。
绕过屏风,便见帐子挑高的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骆子煦,正合眼而卧,大约疼得利害,他的眉尖时不时微微颤|抖一下。
无邪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公子?”
骆子煦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了济州知府,“知府大人。”
“骆公子这是怎么说的?究竟是遇到了什么贼子,将公子伤成了这样的?”
“阴沟里翻了船,一时失了足,运气不好,惭愧惭愧。”骆子煦咳嗽一声,开始编起谎话来,“天擦黑时,我带着长随步行外出寻茶馆听说书打发时间,不想,走到双宁街的土地庙那儿时,遇到几个贼人,非说我抢了一人的媳妇,二话不说就开打,若是以往,莫说七八个汉子,再多几天,我也不在话下,可昨天误吃了一种蘑菇,中了毒,今天一天的身子都软绵绵的,功力大减,让他几人占了便宜,被一人刺了一剑。见我倒地了,以为我死了,一伙人才跑了。我的长随打不过他们,只得先将我带回家来医治。为这点小事半夜惊扰大人,真是过意不去。”
“不不不,抓贼子是本府应该做的,骆公子不必自责。”济州知府连忙摆手,眼珠子一转,又说道,“骆公子,不建议让本府看一下伤口吧,方便寻找凶器抓拿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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