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又道:“还有,你的爱女陈景鸿可就要进宫。虽说她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但我也没本事保住她的命啊。”湘南笑道,“那么,陈宰相,好自为之,臣女告辞。”
……
“钱湘南前来复命。”
“把本宫和你说的,都对着陈宰相说了?”阮贵妃追问着。
……
“是。”
……
“陈宰相信了?”
……
“应该是。”
……
“你一点也不像你姐姐,你——做事很稳重。”
……
“多谢阮贵妃夸奖。”
……
“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虽告诉了陈宰相,但你如若告诉其他人,本宫自会圆场,而你,和你的皇后姐姐,自然要对这件事负责。不信,你就大可以试试。”
“湘南知道,自是不会说。贵妃娘娘本事大得很。”
“哦,你不怀疑本宫再虚张声势?”
“这么大的秘密,贵妃娘娘要我去转述给陈宰相,臣女自会尽心尽力。”
“你不怕我杀了你?”
“贵妃娘娘若是要臣女的命,早就要了,何必留到现在。”
“有意思,本宫实话告诉你,若是你和你的皇后姐姐安安稳稳地,不惹是非,本宫就是一辈子做个贵妃,也是无妨的,只要,太子常留登上皇位,你们姐妹俩自然能平平安安的。”
“臣女知道。贵妃娘娘只是试探一下我的心意,否则,也不会让臣女去和陈宰相谈判了。”湘南说完便退下了。
……
这一边,陈宰相定定神,不想走出宫了,但停留了片刻,又前走几步,差点跌倒。
走过宫门外的三重侍卫把守的峨眉廊和若瑶桥,便真正出了宫了。
“陈宰相,您怎么慌慌张张的?”
陈宰相一看是太子常留,慌忙拜倒:“太子殿下,臣……要回府。”
“哦,那便回罢。”常留挑了一眼眉毛,笑道:“今日本王见到常烈了。”
陈宰相刚奔出的几步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道:“二皇子回来了?”
常留笑道:“怎么,您的亲外甥回来,没找你吗?他如今就在大理寺,那里有一个女差役,叫做钱湘南,二皇子和钱湘南聊得甚欢!想必你女儿陈景鸿也是认识的,常烈现在就在钱湘南差役的搭档阮予伶那里做客。”
“钱湘南什么时候成了女差役了?她不是……”
“早些时候,小景子死了,她的嫌疑就已经解除了,如今皇上亲命她为尚宫局女史兼大理寺差役赴宫内办案,已经上任了。”
陈宰相一脸惶恐,不敢耽搁,只想马上回府,便道:“臣……不敢……扰了大理寺办差。就不去看二皇子了。”
常留只是笑着看着,不做一言。
陈宰相见太子常留并无他言,便笑道:“老臣告退。”
……
二皇子常烈是当今圣上次子,在北都督军,说是督军,不过就是皇帝将他撵到北疆,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说起这常烈,人人都说,本朝从开国至今,最纨绔的便是这常烈了。
可陈宰相身为舅舅,却偏偏有意辅佐,论日里行事,明里暗里大家都能琢磨出一二分。
如今,常烈回来了,却偏偏没有找陈宰相,偏偏在常留这里才得知回京消息,这难道不是一件蹊跷事?
陈宰相心感烦躁,不知常烈为何不通知自己回京的消息。
因陈三槐之事,才被叫到青中山,让太后骂了一顿,如今进宫谢恩,又被小丫头钱湘南,这个大理寺女差役,宫内女史,敲打了一番。
陈宰相恨得牙痒痒,将一切责任都算在陈三槐身上——安插进宫内的细作,竟全被陈三槐毁于一旦。
一生仕途,全然尽毁于陈三槐一人手中。
陈宰相回到府上,洗去一身疲倦,想着钱湘南说过的话,刚要眯眼休息,陈景鸿便敲了陈宰相书房的门:
“父亲……”
陈景鸿轻轻呼唤了一声。
……
陈宰相拿了帖子端详了几番,似受了刺激一般直楞楞从躺椅上站起来:“这不是叶将军府的帖子,这纸、这墨都不是叶府专用。”
陈景鸿笑道:“父亲不必忧心,就是有才女与我开玩笑,或者吓唬我罢了。”
陈宰相却不以为然,命人去查泰斓殿住的主子是谁,是否还是昔日的谭嫔,不多时便打听出来。
“回大人,泰斓殿偏殿住的是前几日暴毙的多年不受宠的叶宫人,泰斓殿主位是谭嫔娘娘,前几日大理寺的人来过又走了,就新进来几个女官,待遇非常,听说是阮贵妃口里夸过的,一个叫阮予伶,一个叫钱湘南。”
一封玄乎又玄的说辞,将陈宰相的心提了起来。
陈景鸿试探着问了一句:“泰斓殿有什么问题么?”
陈宰相摇了摇头:“你记住,后宫之内,阴险狡诈之人多如牛毛,有事,你可去找谭嫔,记住,谭嫔!千万不可贸然行事。”
“谭嫔?一介嫔而已,入宫这么多年,连个妃位都没得,她能有什么本事?”陈景鸿有些不屑!
“父亲,此次青中山之行,我最琢磨不透的就是阮予伶,余尚宫重用她、青睐她,太子也迷恋她,甚至皇后都挑不出她的错处,处处重视她。阮贵妃也待她不同,当然她是阮贵妃的外甥女的缘故……就连湘南也主动要和她共事成为搭档……真不知她有什么本事!”
陈宰相骂道:“住嘴,你只知道,谭嫔是宫中唯一可信之人就可以了,其余的,你一概不用信任。谭嫔是我安插的一枚棋子,整个泰斓殿……都是为父的棋子,有朝一日,她能让太子常留死无葬身之地。也能让叛变我的常烈后悔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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