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沏这一下倒是让几人都转过头来，杨安瑜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阴山防线……怎么了？”
陈子沏犹豫了一下，望了望四周，转头警告他的学生，“都给我记好了，这种事，以后不能说。”
“哦。”张小云吐了吐舌头。
他转过头，看向叶一秋，“这件事比较敏感，我和你们说，你们知道就好，遇到这种话题最好规避。”
“什么话题……这么敏感？”叶一秋有些愕然。
陈子沏一脸严肃，“阴山是九幽和西凉之间夹着的山脉，阴山防线……”
杨安瑜瞪大眼睛，“就是西凉和九幽……”
话到一半，魏元洲一下捂住杨安瑜的嘴，回头看向陈子沏，小声道，“别理他，你接着说。”
陈子沏看了他一眼，续道，“西三州一直以来，说话最算数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领主，另一个，是大将军。
领主之位永远是荀氏子弟，但大将军之位未必。”
“啊？”杨安瑜茫然地看着陈子沏。
“大将军是个很特殊的职位，手握西凉虞渊所有驻守长城的重兵。从这个方面来讲，领主自己的兵其实都没有大将军多。
领主是上一任领主指定或者顺位继承的，但每一任大将军都必须是上一任大将军和领主一起任命的。
而且一经上位，终生有效，法律上，领主也没有权利废他的兵权，已经造反的将军除外。
但是其实历史上很少有将军造反，也没有领主借什么理由废将军兵权。不，从来没有。”
叶一秋嘴角抽了抽，“你确定？”
一个兵力极其强大的将军，可以容许一个领主站在自己之上？
一个承无上荣光的领主，可以容许一个完全有实力造反的将军在自己面前？
“确定。”陈子沏眼里似乎也有一点疑惑，“虽然听着很奇妙，但是，一千八百年，真的没有出过一次问题。”
杨安瑜敏锐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魏元洲。
魏元洲朝他轻轻点头，做了一个口型。
规则。
杨安瑜心中一凛，果然，荀氏绝对有问题。
奇怪的异能和神奇的符阵多了去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限制精神烙印，也不是很奇怪。
魏元洲神情有些复杂，他是知道这里面的勾勾绕绕的。符阵精神烙印保证的忠诚，能不稳定吗？
“不过这一次，是确实有点问题了。”陈子沏叹了口气。
“现在的领主叫荀愿荀九梁，将军是荀念荀九执，是亲兄弟。
不过九执将军的权利完全没有以前将军大，他只管西凉兵力，最强大的那支兵力，也就是虞渊那边的，在荀九梁手里。
这是上一任将军和上上任领主共同决定的。九执将军……也许是不满吧。
现在西三州有分裂的前兆，西凉白帝学院现在已经拒收九幽和虞渊的学生了。
阴山两边都有驻兵，小交火经常有。两边已经不能过人了。”
陈子沏看了张小云一眼，“小云是九幽来的，本来只是假期来拜访我一下，结果一来，就回不去了。”
这样啊。
难怪怨气这么重。
杨安瑜看向叶一秋，只见他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杨安瑜也明白，叶一秋这是在想，他们估计见不了荀九梁了。
陈子沏苦笑道，“我和你们说明白了，阴山防线太敏感，不知者不一定就无罪了。所以，不要乱说话。”
几人认真点头。
魏元洲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其实我一直有个想不通的问题。”
“军师请问。”
“我想问，为什么你们西三州的人，好像都对你们领主将军直呼其名？这么喊，算不算冒犯？”
魏元洲纠结这个问题很久了，古代的时候直呼其名可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人家有名有字有号，干嘛直呼其名？
现在虽然放开了很多，但直呼领主之名，也太夸张了点吧？
陈子沏一愣，恍然道，“哦，我还没跟你们解释。其实，我们领主将军的真名，不是这个。”
“啊？”
“领主的真名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个。严格上说，领主应该是姓荀，代名愿，封号九梁。”陈子沏不好意思地笑笑。
“代名是根据领主原来名字简单改来的，直称不是太礼貌，但不算冒犯。
封号你们都理解吧。所以说，其实我们喊九梁领主，喊九执将军，已经是在喊封号了。”
“……”
“这样吗？”杨安瑜一脸懵逼。
他喊了这么久的荀九梁，一直以为人家是姓荀名愿字九梁，结果……今天才真相了……
“是这样的。”陈子沏连连点头，“这个规矩从九幽主那时就定下了。”
“九幽主？”杨安瑜觉得自己少读了一本九幽史。
“九幽主是开国领主……啊不，开州刺史，荀文若，讳彧的那位。
相对还有虞渊主，就是第一任将军曹孟德，讳操的那位。
往后的就都是领主和将军了，称封号就好，像九梁领主这么喊。”
“懂了。”叶一秋长呼吸一口气。
果然，先找人问一通才好，否则人家叫啥名都不知道。
杨安瑜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心灵冲击，他现在真有点担心自己随口说两句，会撞上什么敏感话题。
陈子沏做事很认真，他告诉了五人很多九幽的习俗和忌讳，还有当下的敏感话题，尤其是阴山防线。
荀九执手握整个西凉，而西凉比整个虞渊加九幽都要大，且西三州大多数武器都从这里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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