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瑜和荀信棠走在街上，荀信棠本来是随便选了一家小吃店，然后犹豫地看了杨安瑜一眼，还是换了家贵点的饭店。
“……”日常吃门口的长州拉面的杨安瑜。
坐下来，杨安瑜让荀信棠自己点菜，自己则是思索起之前的事。
那个第二个存档。
可以肯定，那里至少有一种选择会死人，但杨安瑜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哪样会死。
饭菜上来，荀信棠异常欢乐地吃了起来，杨安瑜也是夹了几个菜，边吃，边看着眼前的荀信棠。
忽然间，荀信棠的通讯器响了。他想了想，划开电话，也没避着杨安瑜。
“信棠啊！你真的答应当白帝使了？”荀望江惊喜的声音传来。
“嗯。”荀信棠含混不清地答应。
“那好那好，两个月，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我给你放假！经费不够你找我要就行！”
荀信棠歪着头，“这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几任白帝使都是这样的。你不愿意接任，薪水对我就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没事，去玩，怎么开心怎么玩！”
“好嘞。”
荀望江多嘱咐了几句，就挂电话了。荀信棠看起来蛮平静的，收起电话就接着吃。
但杨安瑜却被刚刚那句“只是一串数字”伤到了些许，根据三年买房的事情，结合白帝房价，杨安瑜也算出来了，这白帝使，还是月入七八万的主儿。
当然后来房价也涨了，不知道白帝使薪水涨了没有。如果涨了，那就是月入十万了啊。
难怪荀信棠之后给自己开工资和请自己吃饭的时候，那么挥金如土毫不犹豫。七万薪水分他一两三万，真没什么问题。
他又花不完。
荀信棠薪水的去向，杨安瑜简单了解过一点。有时候他会拿出一部分做做慈善，或者干脆投到护城府，把本就优秀的伙食水平再提一提。
还有相当一部分薪水，他是直接办公事当公费去了。但哪怕如此，他的存款，也依然是一串很长的数字。
电话挂断，两人继续吃饭，杨安瑜则是略有些好奇地看了荀信棠一眼，“听你之前问少领主大人的，你好像，很在乎房价？”
“嗯。”荀信棠应道，“我在副使以前，还被另一个家庭收养过，也是外围的荀氏人员家庭。那里有个比我小一岁的妹妹。这个，副使不知道。
她是治疗师，唔，也有平衡能量的能力。因为后来她父母也去世了，所以她现在和我一样是孤儿。她救过我命，她父母拜托过我照顾她的。”
“所以？”
“所以我想给她挣点嫁妆钱啊。我好歹算是她哥。白帝房价现在这么高，天知道她要还多久房贷。”荀信棠苦恼地敲了敲脑袋。
“……就这么简单？”
“嗯，差不多吧。其实我本来就决定接这个位置了，但是我也有一些小小的私心嘛。所以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薪水高一点。
我自己可以不在乎薪水，毕竟我在护城府。但是她就要靠这些钱过活的。
做了白帝使我就没法照顾她了，她还没成年呢。我希望，可以至少让她物质上的幸福吧。”
“她不是也有平衡能量……”
荀信棠平静道，“护城府不是好地方。出于我个人私心，我不希望我来了之后，我妹妹也来，最后跟养父和老师一样，互相送终。”
“……”
“是不是让三公子失望了？”荀信棠眨眨眼睛，无奈道，“我这人吧，私心很重。公心有，能接受自己为了九幽出事，但是就是没法接受身边的人为了九幽出事。
真是的，明明都要做一州之使的人了，居然每天都在想着自己朋友家人，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没有。”杨安瑜摇摇头，“我觉得挺好。每个人都可以有私心啊，没私心，那还是人吗？”
荀信棠愣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当真是青葱少年。
很久之前，魏元洲跟自己来过一次关于私心的交流。
魏元洲说，也许，自己周围所有人帮助自己，都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但魏元洲说的那个私心，和荀信棠现在的私心不同。
魏元洲的私心，是为了私心者本人；而荀信棠的私心，是为了他所在乎的人。
杨安瑜亲身体会过被荀信棠私心关照的感觉，幸福，真的是莫大的幸福。
尤其是现在，在被魏元洲被叶一秋反复打击之后，杨安瑜越加觉得，被这样一个师兄无条件保护的感觉，简直幸福到爆表。
哦，还有那个过去的白帝使荀望江，也是无条件保护自己。按照时间推理，十六年过去，他好像也就剩几年光景了。
哎。
想到未来那个看似是在追人，实则是在边帮徒弟出气边旅游的荀望江，杨安瑜就有点难受。
这是他的老师，哪怕他没教过他一天药剂，他也这么觉得。
因为他这个老师，能为了他，把凌晨的人从白帝追到桃李。单就这点，荀望江就绝对是他亲师父没跑了。
对姜玄霜，其实杨安瑜差不多也是这种感觉。
一顿饭吃完，两人在街上逛着。杨安瑜感觉自己再这么混剧情下去就不行了，因为，再晚就要开始检查精神烙印了。
他于是找了个机会，把两人拉到一个偏僻地方，问道，“白帝使大人，是学过武器升阶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是啊，我是学过。”荀信棠有些惊讶，他咬冰棍的样子配合他长得太不着急的容貌，感觉上真的就是个没长大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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