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复杂,却惊厥于害怕心结,而任由鑫九举动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星辰,终是再次看向南宫吟歌,想着至少刚才疑虑,能够分散自己些许思绪吧:“师父。”
“嗯?”听闻星辰忽然轻唤,正抠着齿缝的南宫吟歌,挑眉的同时,却若有所思般瞟动目光,看向了星辰正任由鑫九擦拭手上水渍的举止。
看着两人如此互动,挑眉过后,南宫吟歌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别样玩味。
其实通过两人从河边回来后,种种互动中的细节,尤其通过鑫九种种举止神态,南宫吟歌当然能够感觉得出来,之前在河边,星辰和鑫九肯定有过什么枝节,让他们释然了此前压抑,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这般互动的。
念想着如是情境,并不知道其中枝节的南宫吟歌,也在下意识猜想着,鑫九到底有何方法,竟让执念如星辰,一下就从那些可怕执念中脱身了呢?至少是暂时脱身了。
其实这些天来,南宫吟歌有一些想法,始终没和星辰言说,或许因为那些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讶异,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善变吧。
如果说几天之前,南宫吟歌建议过星辰试着接纳鑫九,只是出于客观考量,而内心里他还是支持星辰,去完成心中所想,也是寄托一种在他人身上,完成自己未竟之事的情怀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变了。
甚至变得完全相反。
几日下来,每每思考同样的问题时,南宫吟歌竟发现,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和建议,没准他会明确坚持还有倾向于,让星辰再考虑一下鑫九。
南宫吟歌好像真的变了,大概因为这些天以来的所见,让他越来越感害怕吧,他害怕着星辰那种可怕的执念。
从星辰这几天以来的表现上,南宫吟歌好像越来越明确到,星辰内心深处,仿佛特别容易滋生执念,滋生纠结于过去的执念。
这种想法,让南宫吟歌忍不住想到,此前的星辰,如果不是因为纠结于过去,纠结于查出自己冤屈的想法,或许后来的那些错误,就全都不会发生了吧。
而现在,看着几日来自囚于执念,仿若走火入魔般的星辰,南宫吟歌忽然感到害怕了,尤其看着日日为星辰担忧,虽然依旧柔美非凡,但也多少清消了一些的鑫九,他更加对此感到害怕。
南宫吟歌说不上自己具体在害怕什么,他好像在害怕着,害怕这会是星辰又一次犯错的开始,再次困于过去,而失去现在和未来的开始。
对于这种思绪,南宫吟歌很难说得明白,甚至乎他自己都开始讶异,讶异自己为何从某一刻起,忽然便觉得,也许星辰和鑫九在一起,对于星辰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可从某一霎那起,他好像就是开始这么想了,无法抑止。
因为他甚至开始想着,如果星辰一直这么下去,无论他到底能不能修成剑意,以后的路都会格外坎坷吧,无论是求而不得的执念中,被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压垮,又或是修成剑意后,踏上那根本机会渺茫的冒险路途。
有时候,南宫吟歌也想着,或许是因为许多年来,真正能走入他生活的人并不多吧,所以尽管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星辰这个徒弟,还有鑫九这个“新徒媳”,却好像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真正让他为之担忧和关切的晚辈。
毕竟抛开身份,其实星辰和鑫九的为人还有性格,也是很讨南宫吟歌喜欢的。
当然了,虽然不止一次意识到,自己内心想法或许已经改变,但一来害怕刺激到星辰,二来也确实觉得,自己的想法竟比自己想象的善变,这好像有点难抑接受,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样的说法,由他说出来的话,好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所以直到现在,南宫吟歌也不曾对此吐露片语。
是啊,大概这样的想法,从南宫吟歌嘴里说出来,确实不会有什么说服力,毕竟要说到对过去的执着,对自画囚牢的坚守,又有谁比得上他呢?
正因如此,每每想到,短短几天,自己的想法,就从原来希望星辰追求心中执念,寄托自己个人情怀和遗憾,变成了希望星辰和鑫九在一起,不要再去执着那些痛苦时,南宫吟歌也会深切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尤其偶尔映着闪耀剑峰,看着自己斑白鬓角,还有明显无比的抬头纹时,南宫吟歌更会怀疑,实际上也才三十八岁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种种想法,让南宫吟歌觉得好像忽然之间,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用心良苦的老父亲,即使后辈不理解,他也开始想着,想要用自己的人生建议,甚至直接介入,去避免后辈犯跟自己同样的错误,更避免后辈吃跟自己一样的苦。
难道不知不觉间……自己真的把星辰当成半个儿子了么?
这种想法很奇怪,但这种想法却又真实在南宫吟歌脑海中闪现过,他不确定是否某一刻起,自己真的就这么认定了,但他却知道自己对星辰的关心是真的,那种长辈对于晚辈的真切关心。
大概正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法从过去走出,形同画地为牢的生活,到底是何等痛苦和折磨,潜移默化中,已经将星辰当作真正亲近晚辈的南宫吟歌,才会忽然改变想法吧,他真切关心着星辰,所以他也真切不希望星辰步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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