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明明已经不是她的陪练了。张成心中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在这一个月中，陈灿经常给张成打电话。她询问张成的生活训练状况。而张成也一直反问，自己在H市的住宿到底什么时候解决，自己与“九龙”的其他队员又什么时候见面。对此，陈灿总是微笑搪塞。
“不用担心，你的住宿我尽量帮你搞定。只是还需要时间，过年之前，应该就能住进去了。至于‘九龙’战队，他们要到农历新年过后再集合，到时候，我会亲自带你与他们见面。”
……张成无可奈何，他只能等待。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是登上贼船，想逃都逃不掉了。而且，他也很在意，为什么陈灿经常和自己联系，却从来不给董子轩打电话。而当陈灿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董子轩也从来不过问。他甚至会刻意避开。这种态度显然是不太自然。有的时候，张成也想过单刀直入，想问问董子轩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罢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董子轩披着毛巾，他专心翻看网页，他似乎对于网上对自己的批评很感兴趣。张成大惑不解。
“这些骂人的话有那么好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但因为有些人指责的实在莫名其妙，当做笑料看倒也不错。”董子轩回答。他翻到帖子的后面几页。张成凑上前去，他看到两边阵营正在激烈“战斗”。其中，有指责董子轩背叛的，也有赞同职业选手应该自己掌控自己命运的。但从绝对人数来说，还是指责的人占据上风（这也符合当下的舆论形势）。只是，赞同派同样实力不弱。他们以一敌十，依靠个人发帖的数量来与指责派抗衡。尤其是一个叫“龙之骄傲”的网友，他发帖更是勤快，高峰时间，几乎每半分钟就会憋出一条帖子。
“大过年的，你们怎么还在纠结这种事情。”
“选手有权利作出选择。”
“董子轩是为了未来的发展才选择了‘冰鸟’。他和那些阿猫阿狗在一起，永远不可能夺冠。”
“战队就等于公司，选手就是公司中的员工。为什么你们会替老板站队。难道你们离开公司之前，还会为前老板着想吗？有些人离资本家十万八千里，屁股却已经坐上资本家的位子。这就像是猪被宰之前，还在帮屠夫数票子一样。”
“你们这些键盘侠，LOSER，只会在网络上喷人。现实生活中一无是处。我建议你们赶快离开网络，该干啥干啥。”
……
张成的眼睛眨巴眨巴，他看着“龙之骄傲”一个人“舌战群儒”。“那个家伙，还真的是你的铁杆粉丝呢。”
“那是天骄。”
“啊？”张成猛地一愣，他惊讶地看着董子轩。但董子轩却是耸耸肩膀。张成问。
“你是说，那是卢天骄？”
“没错，就是他。也有职业选手会把与网友争论当成一种乐趣。事实上，‘龙之骄傲’只是天骄的一个小号。他还有十几个小号潜伏在各大论坛。而他的发帖速度又特别快。就撕逼来说，可以说是出口成章。我关注过他的几个小号，从元旦之前开始，他就一直泡在网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帖。”
张成瞠目结舌。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景象。卢天骄缩在温暖被窝里，他一边在虚拟屏幕上打字，一边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冷笑。这就好像小孩子奸计得逞了一样。张成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再也忍耐不住想笑的冲动。
“这算是在搞什么。‘冰鸟’的年轻王牌，去年亚超联赛的最佳新人，竟然整天和网友打嘴仗。他想干什么？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张成前仰后合，他差一点都要将晚饭都喷出来。许久之后，张成终于强忍住笑意。他捂住肚子。
“董子轩，你也不劝劝你的这位老同学。让他稍微成熟一点。”
“我劝过他，但没用。有些人就是天生适合和别人撕逼。而且，我也可以理解天骄对那些网友的态度。”
“啊，理解？”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在网上拼命诋毁曾幻茹队长的名声，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我？我会……”张成心中一怔，他下意识垂下脑袋。一股热血涌上脑海，张成握住拳头，他强行压抑住怒火。
是啊，如果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诋毁幻茹，自己一定会冲上去拼命。别说是像卢天骄现在这样在网上争吵，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我，还真是傻呢。
张成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似笑非笑。董子轩“同情”地看着张成。他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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