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云桑洗漱完刚爬到床上，就收到顾郝发来的微信。
【顾：今天去试了试，我觉得这份兼职很不错，谢谢你推给我。】
【顾：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算答谢你帮我了。】
赵云桑本来想回复没事，看到后面一句，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地停住了。
她现在隐隐有点相信褚萌和丁欢的话了，顾郝对她似乎是挺暧昧。
【不用这么客气。】赵云桑措辞委婉地拒绝，拉褚萌挡桃花，【还是褚萌和我推荐的你，她也帮忙了。】
没想到顾郝毫不介意：【那我请你俩吃饭吧。】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拂面了。赵云桑只能答应。
和顾郝约定时间，赵云桑退出微信，躺在床上用软件背了会儿单词。
没想到过几分钟，伏盛也发来条信息：【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
呵，男人。
现在想起她了。
赵云桑冷笑一声，恨不得把屏幕戳出个窟窿：【我明天约了别人，你个大忙人再往后排排吧。】
那边沉默两秒，问：【谁？】
——你管我约的谁。
赵云桑磨磨唧唧地回：【说了你又不认识，法学院系草顾郝，超帅。】
后面故意跟俩花痴的小表情。
伏盛盯着两个小小的表情包，面无表情地想：不巧，我还真认识。
那边半天没回，赵云桑以为伏盛聊到一半跑去干别的了，或者不止和她，还同时跟几个人聊天呢。
也可能和沈佟卿卿我我。
越脑补越生气，越生气越胡思乱想，赵云桑咬着后槽牙骂他，我回你秒回，你回我轮回是吧？
刚想完，伏盛拨了个微信电话过来，手机叮叮咚咚响。
赵云桑正在气头上，直接给挂了。
呸，渣男！
挂电话的后果也挺严重的。
赵云桑被人半路截了。
第二天顾郝选了家火锅店，在某团APP上评分蛮高。点好锅底后，赵云桑想去趟洗手间，没让褚萌陪她。
洗手间在里面拐弯的走廊尽头，用两盆茂盛的树盆栽和一扇木制屏风与店外隔着，清净又很有设计风格。
但缺点就是太清净了。
赵云桑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伏盛靠在走廊瓷砖墙上，双手环胸，老神在在地等着她。
怎么看怎么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赵云桑迅速往四周瞅了圈，一个人也没有，非常适合灭口。
想灭她口的人说话了：“昨天为什么挂我电话？”
赵云桑站在伏盛对面，手指抠着瓷砖墙，心虚气短：“按错了。”
伏盛看她眼神闪躲就知道肯定没说实话：“按错了怎么不再打给我？”
“那你就不会再打一个？”她昨天晚上挂断后还等了二十分钟呢。
理不直气还挺壮。
伏盛快被她气笑了，点点头：“行。那换个话题，咱俩有约在先，你丢下我跑出来和顾郝吃火锅？”
赵云桑正好也想问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火锅店？”
伏盛不答：“别转移话题。”
“谁转移话题了？”赵云桑自己还觉得委屈呢，揪着眉毛瞪他，“你能和沈佟一起吃饭，我就不能和顾郝一起吃饭？你两个人我可是三个人！”
他开学以来统共也就只和沈佟吃过一次饭，伏盛本来莫名其妙，很快反应过来赵云桑说的是哪次。
“那是我们实验做完，教授请的，七八个人，只不过我和沈佟都有事就先走了。”伏盛解释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在吃醋？”
被戳中心思，赵云桑恼羞成怒地怼他：“你才吃醋，你还吃酱油……”
伏盛打断：“我是吃醋。”
“……”赵云桑愣住了，剩余的话都卡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伏盛承认的果断，神色也十分坦然，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身上。
“从你挂断我电话开始，现在心里也没好受到哪儿去。”伏盛说着，手肘撑着墙壁站直身子，往前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赵云桑，“昨天晚上觉都没怎么睡好，凌晨还做了个噩梦。”
“……”
这狗男人是在跟她撒娇吗？
赵云桑一边匪夷所思，一边对伏盛的靠近充满警惕，却动弹不得。
伏盛走到她跟前，隔着段近乎暧昧的距离，垂下睫毛看她：“你不问问我梦到了什么吗？”
赵云桑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梦到了什么？”
伏盛：“梦到表白被拒绝了。”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外，赵云桑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你和谁表白？”
“真不懂？”伏盛似乎有些无奈，顿了下，又问，“还是装不懂？”
“……”赵云桑不吭声，后背贴住墙面，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像要蹦出来一样。
第六感强烈预示——
“那我直说了。”伏盛猝不及防地弯腰凑近她，呼吸近在咫尺。
熟悉的，年少时贯穿她整个青春的，柑橘和雪后森林的清冷味道。
他问：“想过和我谈恋爱吗？”
“……”
第六感落实。
耳边如同炸了朵烟花，嗡嗡作响。赵云桑瞳孔放大，震惊到失语。
她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伏盛也不自觉放轻呼吸。眼神明明是极具侵略性的，像大型猫科动物盯紧捕捉猎物一样，语气却温柔到如同诱哄。
“如果想过，那你点个头，让我做你男朋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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