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胖子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小子，长得不错嘛，姓刘的怎么肯放你出来呢？这样吧，两份工作你来选，一个是陪在我身边端茶倒水，每月两块仙石。另一个就是跟那群大烟鬼下去挖矿。你选吧！”
叶非凡心里一阵腻歪，“第一份工作是不是还要陪您睡觉呢？”
任查水嘿嘿一笑，“那要看你乖不乖啦，如果……”
“我选第二条！”
叶非凡多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个人说，任查水愣了一下，“你真愿意到里面爬坑去？”
“愿意！”叶非凡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任查水又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喊道，“毛驴子，来人了。”
“水爷，我在这儿呢！”一个瘦瘦高高的长脸汉子跑了过来，一看叶非凡愣道，“水爷，这么好的条儿您不自个儿留着快活几天？”
任查水眯起小眼睛说道，“他想尝尝下面的滋味，去吧！”
毛驴子撇嘴道，“真是不识抬举，他能坚持一个时辰我都跟您姓！”
任查水道，“去吧去吧，受不住了可以回来找我。”
“跟我走吧！”毛驴子拉着长音扫了叶非凡几眼，“头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爬坑的。”
叶非凡跟着他转到侧面，那里面有四个大小不一的入口。毛驴子捡起一把铁镐扔给他，“跟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坑道，里面漆黑一片，脚下的道路笔直向下，越走越深。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毛驴子忽然停下，叶非凡差点撞到他身上，毛驴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心点，前面路不平。”
叶非凡忽然感觉有一只手贴着自己腰间往下摸，他一把扣住那只手用力一捏，毛驴子哎呀哎呀地叫唤起来。
“你再动一下试试，我保证把它们拆下来塞你屁眼里！”
叶非凡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毛驴子急忙求饶，“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其实就是没有他在前面带路，叶非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次受的伤的确很重，可主要集中在他的四肢和看不见的极境上，其他方面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叶非凡抓着他的手往前一推，毛驴子踉跄数步啪嗒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他哎哟哎哟地爬起来，再不发一言，往前走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转过一道弯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矿坑，里面人来人往非常忙碌，只不过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太多。
“驴爷，您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毛驴子一指叶非凡，“狗剩子，这是新来的，练练手再说。”
狗剩子看了一眼叶非凡说道，“明白了毛爷，交给我吧！”
毛驴子走到叶非凡身边冷笑道，“小子，你力气不是挺大的吗？里面有的是地方用。”说完便摇头晃脑地往回走。
狗剩子拉了一把叶非凡的衣服，嘻嘻笑道，“没伺候好水爷是吧？穿这么多衣服没用，你又不是大姑娘，脱了吧！”
叶非凡瞪了他一眼，“你废话有点多。”
狗剩子被他顶撞，一愣道，“好好！你是爷！这年头长得漂亮就是好，说话都这么硬气，跟我来吧！”
这次跟在狗剩子身后走的是实实在在的采矿坑道，两侧到处都是扛着大筐刨矿石的人。
越往里走人越少，叶非凡问道，“还没到吗？”
狗剩子不说话，又走了一阵子才在一片横七竖八的乱石堆前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你的工位，听到哨声才能领饭，采不够一百斤不能收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非凡左右看了看，连个筐都没有，刨下来的石头往哪儿放啊？他想问一问，可狗剩子已经走得没影子了。
他轮起铁镐铆足力气向一块矿石根部刨下，只听咣的一声响，镐把震得虎口发麻，再看搞头，弯了！
这还怎么刨？他把铁镐扔到地上发起愁来，现在他身体里空空如野，乾坤袋也打不开，元真几乎吸走了他全部仙气。
没有工具，总不能用手刨吧？
他看了看大大小小的石块，每一块都超过百斤以上，抠一块下来就够今天的指标了，如此说来，有没有工具也无所谓！说干就干，他沉腰吸气，一手抠住石块的一边，两膀用力，只听咯咯一阵轻响，石头纹丝未动，那些响声是他自己骨骼不堪重负发出的哀鸣。
又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他不得不放弃，再试下去他的身体就不能要了。
搬不动，刨不下来，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捡碎石！
可他很快就发现，在这片区域里，想要找到一粒沙子都难上加难，到处都是铁板一块，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捡的东西。
他明白了，狗剩子这是故意给他找了一块啃不动的骨头。他思来想去无计可施，索性往石头上一坐，还是歇会儿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呜呜的哨声响起，这么快就开饭了吗？他捡起噘嘴的铁镐向坑道外走去。
果然，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陆续来到那个巨大的矿坑里。
人聚集得差不多了，叶非凡这么才现，看似稀落的矿坑里，竟然分布了近万人。他们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破碗，一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全身上下都被灰土包裹着，比他见过的所有乞丐都不如。
他找到在前面晃来晃去的狗剩子，把铁镐递给他，“工具坏了，能不能换一个？”
狗剩子用两只脏兮兮的鼻孔看着他，“新的没有，那边！只有那些东西。”
他顺着狗剩子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角立着很多粗状的钢钎，正想说有钢钎也应该铁锤，却见狗剩子已经把脸转向别处了。
他皱眉道，“至少也应该有个筐吧？要不然砸下来的石头往哪儿放？”
狗剩子缓缓转过头来盯着他，露出两颗焦黄的牙齿，表示他在笑，“你是说……你能刨下石头来？”
他反问道，“刨不下来吗？”
狗剩子一愣，马上道，“当然刨得下来，要不然你以我为吃饱了撑的，带你走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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