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婴玉参、九曲丹心铁、生有三十六叶的千年清虚灵花、蕴含本源灵力的雷元宝晶……
一路上，林寻一想到这些宝贝的名字，心中就不禁颤粟，这些可都是只存在于上古岁月中的奇珍！
放眼整个帝国，都堪称是旷世罕见，或许也只有在底蕴最为雄厚的帝国皇室宝库中才能得见。
可如今，这些宝贝被青鼋像丢垃圾似的丢给林寻，让林寻都不禁陷入一种狂喜状态中。
“这些还都是青鼋看不中的宝物，也不知道被它早已挑拣走的宝贝又有多珍稀罕见了……”
林寻思绪飘忽，所谓财帛动人心，当面对如此多的天材地宝时，林寻也都难以免俗。
这也正常，别说是他，哪怕换做洞天境强者，只怕也不比林寻好到哪里。
“不能前行了，远处便是遗迹第二层的范畴，充斥的神性力量太过恐怖，别说进入，仅仅靠近就会被瞬息镇杀齑粉！”
忽然，前方带路的青鼋停止不前，声音凝重。
林寻顿时清醒，抬眼望去，就见极远处的海水，不再蔚蓝如洗，反而带上一层深沉幽冷的气息，深邃若大渊的入口，令人心悸。
仅仅一眼，林寻就心中一寒，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身心内外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大恐怖。
仿佛光是那种气息，都能轻易将他抹灭！
当即，青鼋已折身，朝原路返回。
“前辈，这遗迹怎会还有第二层？”
林寻连忙追上去。
“据本王所知，这上古遗迹的范围及其之大，堪称一方世界，其内禁忌密布，充斥无数凶险，不止有第二层，甚至还有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
青鼋随口道，“至于究竟有多少层，连本王也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当今世上，也只有生死境王者才有能耐前往那遗迹第二层闯一闯。”
林寻听得心潮起伏，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从上古流传下的遗迹，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在第一层中，就让自己活得如此多天材地宝，那在第二层中，又会藏有何等惊世的宝物？
如此推算，遗迹层数越高，只怕所藏之物就越贵重！
林寻心头火热，若非实力不够，他真恨不得去闯一闯，看看这上古遗迹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但很快林寻就冷静下来。
就如青鼋所言，这遗迹中禁忌密布，凶险四伏，哪怕是生死境王者，才仅仅拥有去探索遗迹第二层的资格，由此就可以想象，遗迹更深处会是何等之凶险！
“您为何不去？”
林寻问。
“本王虽自负实力已臻至举世第一流水准，可也不敢冒然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这遗迹第二层……”
说到这，青鼋似有不甘地喟叹道，“不是如今的本王能够染指的，一旦涉入其中，必将九死一生，充满杀机和变数，只能放弃。”
林寻哦了一声，他知道这青鼋很喜欢吹嘘，它的话虽有夸张的成分，但他对遗迹第二层的忌惮，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一点林寻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没多久，青鼋带着林寻，来到一片水流湍急的海域中。
“那是？”
抵达这里的第一眼，林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水底漩涡，正自在极远处的地方疯狂旋转，掀起无数可怖的涡流波浪。
根本不用怀疑，那可怖的撕扯力量，足可以把一切粉碎吞噬！
当初在黄龙城外的大河底部时，林寻就是一个不慎，被这样一道漩涡给卷走，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片位于湮魂海的上古遗迹中。
“那便是虚空漩涡。”
青鼋眼瞳中涌现着一抹刻骨的痛恨，“别看它位于海底，可漩涡深处却接通虚空乱流，一旦被卷入其中，天下任何修者都不可能幸存！”
“可无奈的是，它也是离开这上古遗迹的唯一出口，若非如此，本王岂会本困于此上千年岁月？”
青鼋的声音中已带上一抹浓浓的怨气。
“前辈，您确定只要顺利通过这里，就能让我返回原先前来的位置？”
林寻沉吟道。
“这可说不准，那虚空乱流的奥秘太过深奥晦涩，连本王也参悟不懂，但可以确定的是，想要从此地离开，就只能通过它。”
青鼋说到这，目光已变得灼热，盯着林寻道，“小辈，本王之前待你不薄吧，现在，你是否愿带着本王一起离开？”
“这是当然。”
林寻欣然道。
“痛快！”
青鼋仰天大笑。
只是当林寻打算行动时，青鼋却忽然叫住他：“且慢。”
林寻心中一凛，目光看向青鼋，有些不确定它要做什么。
却见青鼋神色怔怔，似是极其复杂，有不舍，也有惘然，最终化为一片豁达，道：“有酒吗？”
“有。”
林寻那小须弥戒指中，经常储备着一些酒酿，倒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在烟霞城时，给雪金买酒养成的习惯。
“一旦进入虚空漩涡，你我或许就会彻底分开，不如趁此机会，痛饮一番如何？”
青鼋看向林寻，带着一丝期盼。
它被困此地上千年，孤独冷寂，不曾有人交谈，如今就将离去，心中却生出一些不舍和感慨。
“此言大善！”
林寻说着，拿出酒酿，就在这海底和青鼋对饮起来。
青鼋喝酒之后，或许真的是把林寻当做了知己，把心底压抑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
或者，这更像是一种孤寂许久之后的宣泄，不曾被困千载岁月，不足以体味其中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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