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脸涨得有些红，明明自己是抱了点揭穿对方的态度，结果却漏洞百出，“这个，要去哪里买？”
“哦，没必要，现在正是会开荷花的季节，我找人剪了新鲜的回来自然晾干就好，不值钱。”林总笑笑，莫有钱只能点点头，“抱歉。”
薛淮紧张地在路边搓手，选了离逗音大楼不远的地方，大热天穿着衬衫，还习惯系上第一颗扣，大滴汗珠落下来，即便躲在阴凉里也焦躁得很，“怎么还没出来？”不远处几个工人正在施工，似乎是安装路灯，“哦，夜路被照得越亮，危险就会越少，是这样吧？”自言自语地舒缓心情，终于目光所及出现了莫有钱偶尔回头张望的身影。
“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 薛淮立刻迎上去，头发全都粘在额头，“要不要再去看看？”
“看不出来，但你说的对，有异常，林总居然白天也拉紧窗帘，而且只打了办公桌上的台灯，所以除了脸，我什么都分辨不清。”莫有钱抹了把额头，“换个地儿说，这也太热了。”
不远处一家兼顾卖花的冷饮店里没什么人，推门进去，所有被汗水打湿的地方瞬间迎来一股凉气，“两位想喝点什么？我们餐区在二楼。”前台的姑娘很热情，也有好看的男孩子正在摆弄店里的陈设，莫有钱突然发现这里的落地大花瓶中同样插着几只干莲蓬，刚想上前，薛淮点两杯冰奶茶招呼一声，“上楼！”
“这个也太甜了吧？”莫有钱轻轻蹙眉抱怨，“好像只能从长计议了，我特意跟林总多贫了几句，只是声音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觉得还是应该在舌头上做做文章，没错吧？” 薛淮也尝了一口，确实很甜。
电视突然响起来，这种感觉只在KTV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放在现下环境里显得有些古旧，“莫有钱，新闻里说动物园有狗熊失踪了......”
“哈？！”这是忙到忘了看手机的一天，莫有钱赶紧掏出来，不费力气便找到了新闻，“果然，所以那个舔了二狗的，居然是狗熊？可他明明说是人类的形状啊！”
“黑灯瞎火的，加上他有些紧张，看不清也正常。” 薛淮突然感觉如释重负，为什么要把林总想像成那样的怪物？所谓反常大概也只是到了更年期，女人有大姨妈的时候容易暴躁，没有的时候也是一样，“我去买点什么滋补调理的东西给她用吧，也许心情好了就能正常不少。”
“谁，你是说林总？”莫有钱没再喝第二口奶茶，“什么滋补调理啊，把我折腾回来，你就把反常总结为更年期？而且对林总来说也怪早了些吧？”不过没事总比有事好，莫有钱打算下午去告诉二狗一声，回头就去找博士，萝莉们自己去了洛小雨生活的神秘街区，自己很难放心，当然，早点回去还关乎他王的身份。
下楼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干莲蓬，莫有钱惊奇地发觉里头的莲子居然被换过，是土红色的南红玛瑙，“这个是，换过？”
“没错，从外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内藏玄机的感觉很棒吧？”好看的男孩子热情地介绍，看上去对这样的设计十分满意。
“内藏玄机？”莫有钱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二狗猛地从地垫上坐起来，“我是没看清脸，但那个绝对是人啊，不是什么狗熊，再说为什么狗熊失踪就伤了我一人，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啊！”
“说这么多，你脸不疼了？我也想过里头可能有问题，但真的没有头绪，比如那个你也记不起更多内容的梦，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莫有钱按住二狗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是场无妄之灾。”
“我肯定能记起来，你先别走，好吗？留到晚上也行啊，或者能再次见到那只熊，不是还没抓到吗？到时候就能真相大白了。”二狗顾不得疼，又有细细的血点儿渗出来，“真的，再试着查查，好不好？”
没办法拒绝，莫有钱点点头，“那我就四周转转，晚饭买点东西回来，大家一起吃吧。”
二狗很感激，因为长久以来很少有人会重视自己的意见，当身份变得边缘，跟语气匹配的一切，比如长相或说的话，也都会一同变得边缘。周围是不太熟悉的景致，想起许久前黑西服跟虎哥他们为了争夺小光的那场口水仗，莫有钱不禁莞尔。
“不打不相识？不过林总，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云有的薄至半透明，有的很厚，光像在地面跳舞，莫有钱不禁开始思索自己又是个怎样的人，经历了很多，会被觉得情感淡漠吗？
或许吧，但他现在最讨厌执念，也一直努力不让这种情愫生发在自己心底，过去的就只能过去，不然对当下的、生活就是一种极端不公。
发呆总会让时间变得很快，中间大概忍不住还睡了一觉，像是小时候上数学课，眼睛一闭一睁，下课铃声便响起来了。
这天的铃声就是夕阳，它缓缓落下，光收了锋利，变得温厚柔和，莫有钱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里都有了半圆的残像，云朵也被染得血红，风变小了，它们停留在暗色的天空。
“这感觉，竟让我有些想家了......”咸咸的眼泪留下来，“哦，不管多大年纪，在感怀伤神的时候，原来都是脆弱的。”
说了要带东西回去吃，莫有钱慢慢溜达着热闹的街，灯光晃眼睛，划出一道道没有规律的弧线，“这个想吃，这个也想吃......哦。”看看一家家或扎眼或朴素的门头，这种地球独有的烟火气，尤其是热油爆出的香气，让他咽咽口水，暂时忘记了人生中那些安歇时难以释怀的部分。
洛小雨走不出她的房间，妈妈说了她会坏事，就像阿白也被姐姐锁在房间里一样，曾经以为的主力，现在倒成了多余，“师傅，你现在，很开心？”仔细感知，一种欣喜涌上心头.
“那就好，苏小琪没事，萝莉们也会没事，一切都会变好，可惜你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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