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这东西不是无偿的?”男人闻言明显有些呆愣住，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对了，我是居庸关汽水厂的总技术员，我姓王。”
“居庸关啊，我知道，您家产的汽水瓶上，画了熊对不对？”见他点了点头，侯楚笑着道：“就是味道不咋地，一股劣质香精味！”
这话让王总工脸色有些不悦，可奈何有事相求，不好摆脸色而已。
侯楚见他别扭的样子，哪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的确有不悦的本钱。
现在人家可牛的很，在京津冀地区可以说是饮料行业霸主般的存在，供不应求不说，价格还没得商量。
经常都是几个国营大厂拿着现款，在他们车间外面等着产品生产出来。
当然，这也造成了故步自封的情况，以前计划供应还好，一旦市场开放，外来竞品一到，价格加口味的竞争下，北方几家有名的国产汽水厂家，几乎齐齐倒在了八九十年代。
侯楚将手底下的可乐打开一瓶，递给了王总工，不客气说道：“就你们的技术水平？还想出口去毛熊家？先尝尝这个吧，看看差距到底在哪里。”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王总工顺势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也不敢反驳侯楚的话，只是转移话题道：“这东西贵啊，我听说华侨商店一块五一瓶呢。”
“为啥贵难道您不知道？如果能在本地灌装，我能把这东西打到1毛1以下。”侯楚自顾自也打开了一瓶，尝了一口，回道。
“怎么，怎么可能.......我们出厂价都要1毛1，这太荒谬了！”
侯楚反驳道：“怎么不可能？不是我打击你，就您厂里的技术水平，想卖到毛熊还真够呛...........听说你们还在用人工灌装？光这一点，成本就下不去。”
王总工轻叹一口气，完全不敢回话了，为啥呢？心虚啊，明明一个外行，却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这种生产细节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侯楚自然知道咋回事，甚至后世他们为啥倒闭，他都明明白白，不就是故步自封呗，外面的竞品一进来，完全竞争不过。
不过要出口汽水，涉及到的技术的确很多，首先，厂家一般只生产原浆，然后配送到世界各地的复装工厂。
在当地兑水加气，然后灌装、包装，最后才成为消费者日常消遣的解暑用品。
其中不仅涉及到复杂的供应链管理，也牵扯到原料学，毕竟还要考虑原料的保质期，还要兼顾成本。
当然，最核心的还是配方，只有做好了产品，才能参与国际竞争。
这东西还是需要一定的食品化学积累，如果化学技术不过关，就意味着口味差，而且成本也高。
这时期的毛熊因为一些原因，是没办法购买西方产品的。
要是华夏有，他们自然也会乐意购买，毕竟不管怎么说，都在同一边，从投票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
虽说关系不咋地，可贸易并没有断绝，只是考虑到不让任何一方吃亏，每年都会产生一种诡异的贸易平衡：
毛熊家如果多赚了华夏的钱，他们会通过购买农产品、轻工业产品进行补回，而同理，如果华夏多赚了钱，则会购买重工业产品，从而达到贸易平衡。
比如某款运输姬，当年就是以这种方式买回了一个中队，甚至进行了逆向仿制。
出口农产品赚钱？还是出口工业产品赚钱？明眼人一瞅就知道。
这也是侯楚叫人家过来的原因，奈何人家还不服气的样子，他顿了顿，说道：
“回到刚才的事情吧，咱们算是单位之间的合作，又或者是资源互补，这在政策上是行得通的.........
目的还是为了让项目快速执行，不受外面的干扰，也让科院基础学部有继续做其他项目的动力，而不是用爱发电。”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只能请计委出面，到时候事情就不由您控制啦”
王总工思索良久：“这事牵扯实在太大，过几天请您二位到厂里面谈怎么样？”
侯楚自然知道为什么，不就是怕背锅呗，事情一时半会也搞不定，他也没着急，和人寒暄一会，就把人回去了。
只不过人走后，带人来的余教授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汽水，对着侯楚问道：“伱就这么有把握这事情能行？我可是给你做了担保的，别连累咱们单位跟着吃挂落。”
侯楚肯定知道能不能行，可他不能说啊，这可是天机。
1972年，也就是9年后，蓝厂可乐通过提供原浆的方式在毛熊设立了可乐工厂。
1980年他们还做了个统计，说毛熊家一年至少喝掉10亿瓶。哪怕每瓶挣一分的原浆钱，也是个天文数字。
1989年，毛熊甚至还和他们签订一份大合同，为了继续进口原料，用十七条大黑鱼及一系列令兔子眼红的飞鱼，外加价值不菲的游轮来支付当年的费用。
这钱蓝厂挣得，难道我们挣不得？我们只想用这钱买点工业品，一点机床而已。
既然想明白了，侯楚笑了笑：“还记得当初我们说的，卢加州斯特列尔科夫卡村的救火大队长吗？”
余教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嗯？”
“要是毛熊有生产能力，还会花这么大功夫进口吗？还掩耳盗铃似的把汽水的颜色去掉？”
见顶头上司还是懵懂的样子，侯楚笑容更盛：“技术才是王道，这个道理，一千年都不过时！”
“毛熊轻工业不过关，就活该被我们赚钱。”
.......................
次日，钢瓶厂的一间大办公室里，侯楚正和杨厂长正美滋滋的喝着汽水，当然，是他自己研制的。
用咖啡因、糖、柠檬汁、香草之类的东西兑在一起，然后加了些劣质香精凑数。
不是侯楚不愿意加好的，而是化学工艺实在太差，想要的橘子油，肉桂油之类的东西通通没有。
一来二去，口味自然不过关，还走了不少汽，把杨厂长喝的直皱眉头，可他也不敢当着面吐槽，只能咬着牙喝那种。
侯楚目前还是钢瓶厂的副厂长，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今天和杨厂长在这等人，自然是为了第一个外贸订单，也就是来自骆驼那边的客商。
? ?大林子的救火大队长，朱ke.夫(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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