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股气息在心中升腾,似乎有什么要冲脱身体的束缚爆发出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盯着我们看,各种眼神交错中,许韵也怒了,他攥紧了拳头:“水南风,你讲不讲道理。”
我伸直手臂往医院的大门口一指,不管不顾骂道:“滚,我不想看见你们。”
许韵气的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就这样背对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转过身子,低声道:“对不起。”
我一怔,所有的怨怼在他的那句‘对不起’之下都烟消云散,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一直被害怕气闷压抑着的眼泪就这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我双手掩住脸痛哭失声。
许韵走到我身边,一只手将我霸道的带入他怀中:“对不起,南风。”
我的眼泪似乎就要流干,我紧紧的环住他的身体,将一切尽数发泄。
柳非飞的情况很严重,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脑袋已经被包扎好,重重叠叠的白纱,雪白的双唇,一身竖条的病服。
这个身处恶劣环境却总是生机勃勃的女孩子,总是穿着艳丽色彩的女孩子如今却静静的躺在苍白的病房,仿若已经死去一般的安静。
“柳小姐的病情很严重,脑波震荡过大,需要立刻做手术,否则的话很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失去记忆,请问二位是家属吗?”
许韵看我,我急忙道:“我是。”
那个医生将手中的单子递给我:“那请您签一下名。”
我看着上面的字,手指有点颤抖的签了名字,三个字,却似乎是一种承诺:水南风。
医生满意的看了一眼道:“现在请水小姐去前边挂号交一下手术费。”
我一愣,问道:“要多少钱?”
医生看了我一眼不温不火道:“五千。”
我只感觉眼前一晕,脚步一个踉跄,许韵急忙伸手扶住我低声道:“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我一把握住那个医生的手:“请您先给她做手术,我这就去想办法。”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拂开我的手:“医院有规定,不得赊欠,还是先请水小姐筹够了钱,水小姐交了钱,我们立刻手术。”
他说完,带着小护士转身离开了病房,我头疼的厉害,这就是医者之心,伤人至深。
情况紧急,转身看着许韵:“你有没有钱?”
许韵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兜,最后只套出七十块钱,他安慰我:“没关系,我回家去,妈妈爸爸手里都有钱,五千,不多的。”
我哀求的看着他:“拜托你了。”
许韵顺了顺我乱七八糟的长发:“别怕,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慌乱的点了点头,看着许韵转身离去,我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柳非飞病床边上,她依旧是满脸苍白着,眼睛紧紧的闭着,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非飞,你一定要坚持,许韵已经去想办法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我不知道说这句话是在安慰谁,柳非飞,更或者,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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