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玲和李嫂跟在我的身边帮我安排着一切,嘱托我应该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上妆什么时辰婚车回来接我,直到半夜才嘱托我要我早点休息。
夜深人静之时,终于一切寂静下来,我一个人走到房间大大的梳妆镜子前面,开始帮自己上妆,峨眉雪作花,绿柳乱胡沙,细长的柳叶眉微蹙,略带愁态,琼鼻樱唇,水样双眸,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瞬间竟然觉得是那样的陌生,开始认不得自己,别家的女孩子都是有母亲陪伴,亲自画眉,可是我没有了母亲只能自己动手。
换上了雪白的繁复的婚纱,西方文化渗透,中国的新嫁娘们褪下了大红的喜服和凤冠霞帔,穿上了象征着纯洁和圣雅的婚纱。
我就这样,站在窗边直到一米阳关穿透黑暗的重重围困然后渐渐掌控这个世界。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的一句话“我又活了,看那,我又活了。”
有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
喜玲和李嫂推门入内,小声问道:“姑娘,你起了吗?我们该上妆了……”
喜玲一眼看见站在窗边的我,“啊”的一声尖叫:“姑娘,你……”
李嫂也看见了我,也是脸色一变,随即紧忙走上前将我从床边拉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姑娘你这是……”
我倦怠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大惊小怪的成什么样子。”
李嫂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姑娘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怎么自己把妆都画好了?”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没有血色却幽昧的脸暧昧不明道:“起得挺早的,呆着没事,就自己动手了。”
李嫂和喜玲迅速的对了一眼,估计有点吃不透我这个一会好一会不好的性子。
李嫂上前仔细端详我的脸,半晌脸上挤出安详稳妥的笑容,冲我笑道:“姑娘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妆画的着实不错。”
喜玲也上前来端详我,小声嘟囔道:“是挺好的,可是按规矩……”
“规矩……”我打断她的话,从镜子中悠悠的看着她:“喜玲,你是愿意回二夫人那儿去还是愿意以后就跟着我?”
喜玲谨慎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我当然要跟着姑娘……不,是三少奶奶。”
我盯着她的眼睛,轻声一笑:“既然如此,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不干涉你做什么,但是你做任何事情前最好都要想清楚,该怎么做,有些话脱口之前在嘴边绕一绕,该怎么说。”
喜玲脸色一红,道:“回三少奶奶的话,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严苛的人,只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做什么都要以家人为主。”
喜玲连忙道:“我知道,我一定侍候好三少奶奶和三少爷。”
我看着李嫂,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李嫂,帮我弄弄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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