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曦将身子转向他，试探着问道，“条件很苛刻吗？”
顾天弈偏头看向她，“很简单，只要你上课帮我做笔记，我保证在这学期结束，你的成绩肯定会排在班级前二十。”
莫小曦不敢置信，“就这？”
“嗯。”
“好，成交！”
合约在当天下去开始生效，下去的英语和物理课，莫小曦丝毫不敢开小差，绷紧了神经，不停地做着笔记，怕错过老师讲的任何一个知识点。
再看她身边坐着的顾大班长，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抄袋姿态闲闲地坐在那儿。
这哪是上课？
分明就是在享受人生。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莫小曦将记着笔记的本子放到他面前，然后直接趴在课桌上装死。
顾天弈只扫了一眼，便向坐在前面的同学借来笔记本子，甩到莫小曦面前，“看看人家做的，再看看你做的，给你五分钟找出原因。”
说完，他起身出了教室。
莫小曦一把抓起那本笔记，仔细地瞅了再瞅，然后拿起自己做的笔记仔细做对比，一分钟之后，发出一声挫败的嚎叫，“谁来救我！”
老师讲的重点她都漏掉了，老师说的废话她都……记住了。
莫小曦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深怀疑之中……
“我竟然是智障人士！”
顾天弈走过来，便看见莫小曦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脸上盖着那本笔记，他伸手一把拿掉，然后对上她倏然睁开的眼眸，惜字如金地丢给她两个字，“说吧。”
莫小曦猛地将脸凑到他面前，吓得顾天弈猛地后仰身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做什么？”
“你看着我。”莫小曦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用手指了指脑门，“你说，我这里是不是先天性发育不全？”
顾天弈睨着她，对于她的话表示深度的认同，点点头，“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这是好事。”
莫小曦冲他嘟着唇儿，一脸挫败，“怎么办？我好像真的不适合上学。”
她微嘟的唇瓣娇嫩红润，像一枚果冻……
顾天弈眸色一深，喉结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但很快，他抬手一巴掌就捂住了她的脸，然后将脸偏向一旁
被捂住嘴的莫小曦有些呼吸不畅，挣扎着将他大手弄开，然后气呼呼地瞪他，“顾天弈，你干嘛？”
顾天弈也不看她，直接硬邦邦丢过来一句，“别靠我太近，长得太丑，影响我心情。”
“……”
她丑？
他竟然说她长得太丑，而且都已经丑到会影响他的心情？
呼呼呼呼……
要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莫小曦真恨不能一拳揍扁他的那张面瘫脸，揍得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下一节的物理课，心情不爽的莫小曦索性破罐子破摔，笔记也不做了，课也不听了，将自己埋在高高的书堆之间画起了漫画。
顾天弈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却是第一次破天荒地找出一个本子，做起了笔记。
下课的时候，他将笔记丢到她面前，冷冷的开口，“我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咱们有约定，就要遵守。”
莫小曦看着他丢过来的笔记，撇撇嘴，什么都没说。
翻开看了几眼，便郁闷了，她拿眼偷偷地瞄他，轻声嘀咕道，“它们都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咋办？”
顾天弈斜睨着她，冷冷地丢过去两个字，“凉拌！”
“……”
顾大班长的幽默还真是冷啊。
咬咬牙，为了能和自己的长腿男神共进浪漫晚餐，莫小曦豁出去了，她指着笔记上的知识点，弱弱地问，“这个，我不会。”
顾天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抓过书本，耐心地给她讲解起来。
他的讲法独特，带着他自己的理解方式，尽量通俗易懂。
但……
“你再慢点，我还是不懂。”
他深吸一口气，再来一遍。
结果还是……
“顾天弈，怎么办，我还是不懂。”
某人已经开始咬牙，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确定装的是大脑结构而不是海绵体？
那天，整整一堂自习课，他用两分钟就能消化掉的知识点，愣是给莫小曦讲了整整四十分钟。
最后的结果还是……
“我好像有些懂了。”
以往，每天的晚自习都是莫小曦最喜欢的时间，因为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事。
她喜欢做的事有很多，但唯独不包括学习。
但今天的自习课……
她低着头，正在解顾天弈给她出的数学题，用顾大班长的话说，“这是一道基础题，如果连这道题都不会，你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莫小曦认真地严肃地玩命地计算着。
二十分钟后，她满头大汗地将答案递到顾天弈面前，笑得很开心，“我做出来了。”
顾天弈看她一眼，随即接过本子，只看一眼，就满头黑线。
将本子重重地拍在她眼前，冷冷丢给她两字，“重算。”
“怎么了？不对吗？”莫小曦用手抓着头皮，“应该就是这样的啊。”
顾天弈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告诉我，高一你干什么去了？”
莫小曦蔫蔫地垂下头去，不敢去看他，更不敢告诉他，她高一的时间都在花痴她的长腿男神。
见她一副心虚的样子，顾天弈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良久之后，开了口，“明天把高一的课本带过来。”
莫小曦抬头，弱弱地开口，“高一的么？都扔了怎么办？”
“莫小曦！”
咬牙切齿。
“我错了！”
莫小曦赶紧低下头去，一副‘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的小可怜模样。
顾天弈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自习时间，便再也没理过她。
第二天来上早自习，莫小曦就看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大摞书，她翻看了几页，便问一旁的顾天弈，“你的？”
顾天弈头也没抬，“嗯。”
莫小曦立马兴奋起来，她一把抱住那些课本，偏头问他，“你的课本都留着么？”
“嗯，怎么了？”
“能不能都给我？”
顾天弈抬头看向她，“做什么？”
莫小曦两眼冒精光，“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女生为你着迷么？”
顾天弈表情未变，“所以？”
“追星你知道么？”
“继续。”
“你看我，为了我的池欧巴，我会花高价买他的签名照、画报以及……”
“池……什么？”顾天弈微微敛了眸子，“是个什么鬼？”
“我爱的男明星，”莫小曦一脸兴奋，“咱们学校的女生对你，就像我对我的男神一样，有着疯狂的痴迷和热爱，所以，只要是你的东西，都是她们渴求得到的。”
顾天弈紧抿着唇角，没出声，只是微敛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兴奋得有些泛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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