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又不是做坏事儿。为什么要藏着捏着？”送完银子，把身上的灰白旧袍脱下来，茹安纳闷儿的问道。
她们又不是雇人说假话，说的都是真事儿。小姐每次都是这般隐蔽，让她总有种干坏事儿感觉。
“有心人自然能查出来，我们防备的是无心之人。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于蕙岚仰靠在躺椅之上，抬头去看上空的已经初始绽放的花瓣。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亡羊补牢的办法，能起到丁点儿的用处吧。
原本轰轰烈烈的出城行为，似乎在方严虎归来的那一日消退了。城门上挂着的人头，让很多人有种奇妙的心安。
走在街上，茶馆听到的消息都是，有石将军坐镇，有方都尉的战无不胜。区区胡人何足挂齿的盲目的自信。
一个人信，会带动一家人。一家人自信，会带动街坊邻居。街坊邻居自信，一片地区都自信了起来。
到最后，全城的言论变成，这仗怎么还不打，狠狠的教训一回那些胡人。把过往的旧仇都报了！
这种前后截然相反的论调，让军部的人也哭笑不得。
胡人凶残，真较量起来，石阳军处在弱势。不过百姓们这种激昂的情绪倒是很不错。相较于以前的不战而惧，至少气势是有了。
“笑话，锤石营现在能动？马上就要开战了，动了锤石营，谁去和胡人打？你是不是忘了，你一万兵马被胡人一千散兵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锤石营的人紧急驰援，威武大将军，你这会儿都为国捐躯了！”
周副将白眼都要翻破了，这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威武大将军。自己手下一点儿残兵弱将，负责后勤都不中用。还整天儿惦记着锤石营的人，有本事自己训练的，甭总想着吃现成的。
威武大将军一脸的络腮胡子都差点热抖掉几根。那次他确实丢盔弃甲，败的一路倒。
但是对方是一千散兵吗？那是胡人大军的精锐拔胡营好吗？当年的那场交锋，锤石营虽然能有一战之力，那也是稍逊一筹好吗？
他就看不惯锤石营吃住得最好，兵器最好，连人都是挑的最好的！还成天儿的嘚瑟，那都是银子喂出来的好吗？
给他的威武军也这么多银子，他保证练得更好！
“但是，锤石营这次确实泄漏了军情，并且大肆扩容兵马，这不符合军纪。”看锤石营不顺眼的人多了，这个将军说的还比较理智。
周副将继续跳脚骂回去。
“放屁！什么叫泄漏军情，泄漏了什么了？引起郡城百姓恐慌的分明就是你们几个生怕正面迎敌，提前去抢侧面易守难攻的位置！扩容兵马怎么了？锤石营军功，早就够一个四品将军了。要不是为了纪念老一辈人保留了营制，那就是锤石军！”
四品将军？他以为将军就是上嘴皮往下嘴皮上一合，那么容易的事儿啊？想的美！
什么提前调动，他们是接到了调令的。大家各司其职，侧面怎么了？万一胡人从侧面奇袭呢？
眼看着整个书房都要吵翻了天了，年过半百的石将军揉了揉眉心。他世代驻守石阳城，对和胡人作战经验丰富。
调令确实是他下的，是不想让那四万人马白白送死。石阳军总共也才十万人，最强的在锤石营，有五千多，不，现在六千多人了。最弱就是那四万人，差不多就是为了好看的。
剩下的五万人马，唉，和胡人对峙起来，胜算很小。
打仗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和骁勇善战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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