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蕙岚失笑,怎么杨小姐也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
“就是,红彤彤的,像只没毛的小猴子。”茹安接话,等那么久以为能看到软绵绵白胖胖的小家伙儿。
杨小姐和茹安对视一眼,从对方的严重都看到那一颗失落的心。等了这么久的软包子为什么会变成皱巴巴的小猴子!
夜里,于蕙岚翻翻找找的,在箱子底找的那个方严虎送她的礼物。说是给她送了个压箱底,还真就一直被压在了箱底没有再拿出来看过。
她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有念想的东西,这个已经算是最像样的礼物了。用帕子把这个木雕,包了起来,揣在怀里。披上件薄衣,于蕙岚轻轻的推开门出了房间从偏门,离开了方府。
想去一个满是他的气息的地方,黑夜里的月光显得尤为的亮。顺着发白的石子路,于蕙岚一直往白莲湖边走。
这个地方想想也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来过了。不论是家园被毁,还是赌气离家,这里都是她首选的归处。
比起怀里的这个小礼物,这座大大的竹楼才是他送给她最好的礼物。缓缓的踏上台阶,还很稳当,前些日子的雨水把这竹楼冲洗的很干净。
她没有点灯,而是在房间的一角,翻出把黑色粗制的小刀。从前她在这儿住着的时候,于胡用这个给方茜儿开核桃吃,后来他们搬回去了,这把简单的小刀就仍在了这儿。
用手指摸了摸小刀的刀口,有些钝钝的,好长时间没用都生锈了。
把木雕放在一边儿,于蕙岚搬了块石头撒些湖水上去,磨了磨刀口,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在游廊的边沿坐着,把石头扔回水里去。然后抱着木雕一点儿一点儿雕刻了起来。
这木雕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木料,甚为坚硬。于蕙岚卯足了劲儿的用小刀戳,只能留下浅浅的印子。反正她也只是想把方严虎的模样雕出来,慢工出细活儿,一点一点儿来就好。
月光虽亮,但是看得并不大清楚,只能靠着感觉去雕,反正木材太硬,她索性就戳一下摸一下,位置错了就改一改。
刚开始雕的是头发,反正方严虎满头小辫子,戳错了也无大碍。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松子默默的出现在于蕙岚的附近,像是怕惊动了这暗夜一般的轻声说道。
于蕙岚不意外也不抬头,还在不紧不慢的戳着。
“反正睡不着,找点事做也挺好的。”
从前不觉得,一个人睡挺好。后来慢慢习惯了方严虎总是挤上她的床榻后,慢慢的习惯了。就觉得一个人睡,挺冷的。哪怕是七月天都觉得好冷,生怕一翻身,枕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夫人,只要方哥的伤好。天底下什么地方困得住他?方哥很快就会回来,他怎么舍得离开你这么久。哈,我猜方哥以后再也不愿意去京城叙职了。”松子故作轻松的笑道。
能让方哥受那么重的伤,京城也不知道是藏了什么能人。方哥能在那人的手下逃脱吗?没有传递信息的飞鸽,他们对如今的情形一无所知,只能空担心。
“嗯,以后不让他去了。”于蕙岚低着头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以后哪儿都不想让他去了。
松子见自己努力的转移话题没成功,也沉默了下来。想咧嘴笑笑,但就是笑不出来。他也好担心方哥,十年的兄弟,过命的交情,听到方哥出事,怎么轻松的起来。
消息还没传到锤石军中去,监军瞒得很好。但是一直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方哥不会来。事情总会瞒不住的,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方哥是锤石军的魂,魂都没了,这锤石军能不散吗?
“给监军把将军还活着的消息送过去了吗?”只要你还活着,就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松子点头,玉枝侠刚说完,就差人过去报信儿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起来,并排坐着看着平静的湖面,都不想开口,想着心事。
京城这里夜色甚好,满天星斗,天气燥热。南地可真热,屋子跟着蒸笼似得。还不如那地牢里面凉快,于蕙岚后背上有伤,这大理寺里头除了犯人也没瞧见什么女的,方严虎索性就脱了上衣,把伤口露出来。
肠线缝补过后的伤口,就像是爬了一条巨型的蜈蚣在方严虎的背上。让原本就凶恶的他更显得匪气十足。
好像随时都要把大理寺拆了一般。
“真热,将军,咱什么时候能回去?”到大山里头寻一个山头树荫底下躺着。凉风习习的,那才叫过夏天。
是啊,热死个人。方严虎抹了把脸上的汗,他也想回去。但是石坚说得等等,罪责还没摘干净,这会儿走了,叫畏罪潜逃。
他又没罪,就是回个家,竟然就潜逃了!
“咱们那地儿叫边荒,犯人就都流放到咱们那儿去。干脆和那个大理寺卿商量商量,让咱们流放吧?正好回去。上回等个叙职等他娘的十天半个月,这次等脱罪,还不得等到地老天荒去?我还赶着回去娶媳妇儿呢!”大刘双臂环胸,领口那儿露出鼓囊囊的肌肉。
这些个当官的就是麻烦,半点儿小事儿拖拖拉拉的不说,还打那听不懂的官腔。还说累得半死,要他说屁事儿没干。
“你要成亲了?大刘,你什么时候看得姑娘,我们都不知道啊。”小武和军医兴致勃勃的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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