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顶楼的餐厅,经理马上过来招待他们,“秦外长。”
籽言略一打量四周的环境,安静雅致,人虽多却鲜少嘈杂,仅仅几眼,她认出了好几个都是在新闻频道才能见到的人。
她不由得深呼了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歌。
只见秦歌温和有礼的与经理说话。
很快在经理的带领下,他们进了包厢。
秦歌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
籽言坐下想对秦歌道声谢,刚一抬头,却见他深深凝着自己,她脸上一热,连忙将目光移开,这一动,眸光却落到他手臂上去……
刚刚经理交给他的一个小竹篮。
刚才,她看到这个竹篮,当时就有些奇怪,像他这样一个伟岸男子挎着这样一个小篮子,总觉有丝滑稽。
这时,借着掩饰心中微慌,她笑问道:“秦先生,你手上的是什么?”
秦歌经她一提,将篮子放到餐桌上,小心翼翼将里面一个紫砂盅拿出来,喜孜孜道:“趁热,你把这汤喝了吧,这是我四处打听滋养心脉的药膳,虽然作用可能不明显,但重在调理,能缓和一下疼痛。”
秦歌话毕,籽言猛地抬头看他,他怎么知道?!
籽言声音颤抖,怔怔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这是外交部的特长,”秦歌看到籽言的脸色有点难看,忙又说,“你别生气,其他的方面我都没让他们去查。只是,我看你身体一直不好才让下头的人去查的。”
听他这么一说,籽言才舒了口气,不愧是秦歌什么方面都想到了。
“谢谢,秦先生了。”
秦先生......
秦歌心里难受得紧。
不知怎地又想起昨晚的心情,他少有的在面上显露,压制不住的情绪。
顾东黎这个混蛋......
他想着心里又动了怒意,不禁微微冷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将怒气压了,沉声道:“昨晚,我看你脸色很难看,担心你病情恶化,便想着还是早一点跟你谈谈吧。我跟梁医生聊过了,她说你这病虽然是特例,但如果动手术还是有一定机率的,虽然国内的医生在技术上还达不到,但我知道英国的亨利医生接手过你这样的病例,我已经找人联系了。你只要同意,我立刻安排你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籽言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的关系仅仅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她却没想到他能考虑这么多。
如果她再不清楚他的心意,她真的是个十足十的傻瓜了。
这样的关心,籽言不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是热热的。
秦歌看她红红的眼睛,以为她又伤心了。
“你别哭,我……”
他一顿,将几乎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心疼。
“我吩咐他们注意着火候,又用了只野参来熬,对你的身体有益,我在篮子里放了些碎火炭,一直温着,不会冷了……你快喝了它吧。”
籽言怔怔看着男人喜孜孜又小心翼翼的说着,手脚笨拙的将盅盖掀了,像小孩献宝似的将盅子递到她面前,籽言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飞快伸手掩住嘴,反而哭了。
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已流干,没想到,突然便哭了出来……
她真的以为她足够坚强了。
秦歌看她这样,反而慌了手脚,粗嘎地迭声安慰着她说,“不要哭了,你如果不喜欢喝,便不喝。”
他气怒这汤,抬手便想将它摔了,突然想起什么,略一皱眉,将盅子放回篮里的器皿里,甚至仔细地将盖子盖好,委婉了声息去哄她,“籽言,你还是多少喝一点吧。汤里我放了野参,这参珍贵,对调养身体有很好的作用,这是我从世界各地寻来的,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只来了。”
秦歌身份尊贵,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他若说这参珍贵,必定只有更珍贵……
让她的视线越发模糊,心里竟莫名地生了丝恼怒,她费劲地盯着他,重重道:“这东西秦先生拿走吧,我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受不起这样的贵重的东西!”
秦歌一怔,心里也腾的一声升起一股怒气,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但他眼里却净是她身体瘦削,脸色苍白的模样。
此时,她两眼红红的看着他,那汹涌而至的怒气突然便变得无力,胸,膛因为怒气还微微起伏着,却只能紧捏着双手,同样狠狠地盯紧她。
籽言看他无动于衷的的模样,心里更加慌乱,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的,初见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骄傲,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里一乱,竟口不择言起来,冷笑道:“你懂不懂,这世上任何事情都需要等价交换!我不要你的好心,我不要你帮我治病,我也不要你的东西。我还不起,你懂吗,我还不起,秦歌,你到底懂不懂?”
秦歌以为自己碰上了一生最愤怒的时刻,以为自己会扔了这犹自热气腾腾的汤,然后马上离开。
哪知,这时反而全然没有了怒气。
他发现自己竟然犯贱的喜欢她这种淡淡的竭斯底理,因为她咬牙说着的是自己的名字,不是秦先生不是什么,她叫他……秦歌。
他喜欢听她叫他秦歌。
他死死握着自己的双手。
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她生气。
没有丝毫办法。有的只是想将她狠狠揉进自己怀里的冲动,有的只是想将她眼里脸上泪水都擦拭干净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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