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跟在林总身边好多年了吗？”
实在是毫无波澜的一夜，小光看上去状态越来越差，似乎睡得越发沉了。
周围聚集一群人，还有各种闪着高科技光芒的器械，可终究都是束手无策，再有能力也会遇到范围以外的情况，事情的发展总是这样。
“当然。”白袍挺了挺上身。
高负荷的工作，持续连轴转的日夜，其实他也有点坚持不住了。
数据和实验已经进入瓶颈期，小光不醒来，后续一切都无法继续。除了观察还是观察，咖啡喝了有十几斤，却还是很难打起精神。
“那您真是厉害，对了教授。”平日里跟白袍最亲近的助手悄悄看看四周，见大家都昏昏欲睡，便直接凑到白袍耳边。
“听说林总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就在逗音大楼里面。您跟她这么熟，知不知道坚决不让人进入的那个禁区里，究竟有什么啊？”
别看白袍对科研比较在行，实际上却是“究极宅男一枚”，这么近距离跟女生讲话的机会极少，所以尽管话题有些冒犯，他却还是生气不起来。
“那个......逗音是林总自己的产业，在里面有些留给自己的空间，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哦，我还以为......您说林总身边也没有男伴，会不会那个里面其实......”
“差不多可以了，我不生气不代表你就能继续这种无理的揣测，这个月奖金全扣，如果小光的研究有成果，额外的奖励你也没有，快去做事！”
白袍强制自己从助手勾勒的幻想画面里挣扎出来，其实他同样对秘密基地充满好奇，但林总说过，只有取得她认可的巨大研究进展，白袍才有资格进去。
“刀子嘴，豆腐心，才不信你会真的扣！”
助手吐了吐舌头，随手扫几下利落的短发，悄悄退回到脑电波监控器旁。
白袍看着前方出神，眼前仿佛冒出无数粉红泡泡。视线被遮挡住，转而自己竟变成画面中人，林总温柔地拥抱着他，长发随风有规律地摆动着，搅乱心扉。
“教授，你终于可以进来了，知道我等多久了吗？”
随即白袍紧紧握住林总的手，“怪我，你这么优秀的女性，当然要实力赛高才能匹配，是我进步得太慢了......”
这温存久久不肯消散，直到——小光突然尖叫一声。
......
心太凉了，小光感到有些冷。
尽管贝鲁没有提到自己，这个千真万确，可他仍在努力修补着碎了一地的希望。
毕竟还没有见到哥哥，如果把这里走遍了都遇不到，大概小光也要开始新世界的新生活了。
“可能哥哥就是打开结界的钥匙，只要见面，我便能跟所有人交流了，不管是贝鲁、雾光，还是其他什么新世界的人。”
所以必须打起精神！
小光右手攥着拳头，目光飘向似乎住着人的远方，那些很有烟火气的建筑。
“不管怎么样，就算哥哥还没来，小光也应该先把这里的生活搞好一点，这样就能迎接他了。”
其实已经到了这种境地，除了自我催眠，小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反正死了的人，总归不能再死一次吧？
他在失望和希望反复缠绕的心情里踏上征程。
月光投过来，影子随着崎岖的山路出现在各种方向，长短也在变换，一切都没有定数，这悬着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不知不觉，小光已经无限接近于那些建筑，它们中零星闪烁着灯光，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住在里面。
脚步轻巧地悄悄在外面来回绕，反正藏有“香肠”的根据地不算远，再走走还有河流，多研究一会儿这里的情况也没关系。
小光一边想，一边努力听，希望能有人声传来。
“刚结束战争不久，相信那些人不会这么快回来。”
“那也要做好准备，躲得过上一次，谁知道能不能躲过下次。”
“唉......这该死的世道。”
似乎是两个中年人的声音，一男一女。
是对当地的夫妇吧？总归不是自己想找的哥哥，小光继续着。
“贝鲁，你说，小光会有来到这里的一天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还没完全熟悉，所以暂时我都不希望他来汪。”
“那我们就一起努力，时势造英雄嘛，如果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就想办法接他来吧，贝鲁，”声音变得越来越兴奋，写满憧憬和期待：“会有这么一天的，对吧？”
“当然！汪汪汪！！”
是？！
还没彻底辨清方向，小光在荒凉的小路上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嘴巴，眼睛里有光亮闪过，泪珠大颗而滚烫。
是哥哥，真的是哥哥！
他一点都没忘记我，这安静到顶点的时刻一过，小光猛地站起来，冲着天空高声喊着。
“哥哥！！哥哥！！是我，我是小光，是小光啊！！！！”
“回应，快点回应，哥哥，拜托你快点回应我吧......我，真的太想你了！”
喊到嗓子变哑，眼眸变花，小光终于意识到哥哥跟贝鲁和雾光一样，他听不到自己，更看不到。
于是声音慢慢低垂下来，所有谈话都已经停止，夜太深，不知道在小影的梦里，小光此刻会不会出现。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一声尖叫，小光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
普通的天花板，普通的铁质床头，还有白袍那张本来生冷，此刻却惊讶到极致的脸。
“你，醒了？”白袍试探性地发问，心里却只胆寒地想到一个词——
诈尸。
“醒？我......没死吗原来？”小光也试探性地回答，一时竟怀疑身处梦境。
“当然，但你的状态看上去确实跟死也差不多，不如这样，告诉我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白袍决定直截了当地发问，他不希望留太多时间给小光思考，那样的答案一定会变得不纯粹。
如今位置已然变化，白袍处于劣势。
小光要不要合作，要不要如实说，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经历的人不是他，莫有钱的血，自己也是不敢喝的。
至于这几天去了哪里......
看着白袍严肃到死板的脸，小光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有一点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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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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